王於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間,一旁的喬涪瞧著他這副模樣,滿是疑惑。
“囡囡還燒嗎?”喬涪關切地問。可等了片刻,卻發現王於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沒聽見似的。喬涪忍不住接連叫了好幾聲:“咋的了?上去一趟魂丟了?”
王於緩緩地走到床沿處,盤腿坐下,嘴巴張了張,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咽了回去。
喬涪本來就焦急的心,這下變得更加煩躁了,“祖宗耶,有事就說啊!你這樣一天天的,我這血壓都得升高了!”
“這事啊,你血壓是得升一升!”王於皺著眉頭,撓了撓頭,有些難以啟齒地說,“咱家笙笙不會是在當三吧?”
“什麼當三?”喬涪被說得一頭霧水,眼睛裡滿是茫然。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眼睛一眨一眨的,隨後房間裡安靜了十幾秒,靜得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喬涪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又不可置信地再次眨了眨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詢問王於是不是在開玩笑。
王於卻鄭重其事地再次點了點頭,聲音壓得低低地說:“我剛剛上去的時候看到,楚覃在笙笙屋裡……”
“然後呢?”喬涪一聽這話,“噌”的一下就坐起身來,話都還沒聽完,就心急火燎地想要往樓上去。
“楚覃在幫囡囡穿衣服。”王於說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一下,徹底讓喬涪坐不住了,瞪大了眼睛大聲說道:“什麼玩意兒?!”
王於趕緊伸手拽住他,一邊使眼色一邊小聲說:“你小點聲兒!”
“這還要小聲,怎麼小聲?”喬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抓耳撓腮的,“你都瞧見了,你怎麼還下來了呢?你怎麼不進去攔著啊?”
“我怎麼攔著啊?”王於無奈地攤開雙手,“那笙笙還抱著楚覃撒嬌呢!我要是進去了,不得把兩個人弄得特別尷尬啊?”
喬涪氣得伸手抓了抓頭頂那兩把花白的頭髮,嘴裡嘟囔著:“不是,那指定是臭小子先沒了分寸!”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王於趕忙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咱們先別衝動。”
“幹什麼玩意兒?”喬涪沒好氣地問。
“你聽著,一會兒咱們偷偷下二樓。”王於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你親自瞧瞧那兩個人的相處,你就知道我在說啥了!”
“大晚上的,你咋知道他倆下二樓?”喬涪皺著眉頭問。
“笨死了!”王於一臉篤定地分析道,“你想啊,笙笙剛起來!肯定餓呀,楚覃不得給她弄點熱乎的吃的?一會兒囡囡還得吃藥呢!”
話音剛落,房間外就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王於得意地說:“你瞧,我說的對吧!”
“這聽著,也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啊?”喬涪疑惑地說。
“再等等,再等等!”
約莫十幾分鍾後,喬楚覃折返上樓。
王於和喬涪相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地拉開房門一條小縫隙。
果不其然,他們瞧見喬楚覃正捧著碗朝著樓上去了。
“走走走!”王於低聲催促道。
“等會兒!”喬涪說著。
“幹啥?”王於不耐煩地問。
“我把我老花鏡帶上!”喬涪一邊說一邊在房間裡摸索著找老花鏡,找到後趕緊戴上。
隨後,兩人弓著腰,鬼鬼祟祟地蹲在三樓和四樓之間的樓梯處,偷偷摸摸地朝上張望,那模樣就像兩個正在執行秘密任務的特務,滑稽又辛酸。
蘇怡笙剛剛洗完澡,浴室裡的水汽還未完全散去,氤氳的水汽如同薄紗一般輕輕地籠罩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