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淒厲慘叫聲讓全場所有人都嚇得夠嗆,他們紛紛驚疑不定的看向四周。
剛才還是月朗星稀丶明亮如晝,但只過了短短几個呼吸時間,就已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彷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月亮和星星都給遮蓋住了。
與此同時,寨子裡的上方被厚厚的烏雲所籠罩,這些烏雲像是一片巨大的黑幕,將整個寨子嚴密地遮蔽起來。
而在周圍的群山中,原本棲息在樹枝上的鳥兒們也感受到了異樣丶突然集體飛起,發出驚恐的尖叫聲,向著四面八方逃竄而去。
一陣涼颼颼的陰風颳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這一瞬間,整個寨子都變得陰森起來。
就在眾人驚魂不定時,一隻狸花貓從井底突然躥了出來,發出一聲淒厲的貓叫聲,顯然,剛才那淒厲的貓叫聲也是他。
見狀,齋瓦的臉色愈發難看,此情此景,明顯是危機來臨的前兆。
嶽東雖然發言被暫時封印,但他對危險的感知依舊無比敏銳,他清晰的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井底傳了過來。
他轉身,對著勒二娃招了招手,從勒二娃手中接過強光手電筒,對著井口照了下去。
井底那具女屍就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拽著一般,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在往下面沉。
隨著女屍的下沉,她頭上的黑色的長髮如同海藻般飄散開來丶與漂浮在井水中的紅色的裙襬交織在一起,黑紅相間,再加上井壁的幽暗,整個場景充滿了一種陰森的氛圍,令人毛骨悚然。
圍在古井旁邊的人有十多號人,都是寨子裡面的青壯,按理來說,如此多的青壯年集合在一起,陽氣足以讓陰物退避,但眼下的情況確實,整個井口變得徹骨陰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齋瓦,咱們要不要舉行驅邪儀式,請祖宗魂靈來鎮邪。”
說話那人是寨子裡面的村長——勒託大江,也就是剛跟齋瓦說話的那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
齋瓦揮了揮手示意眾人不要出聲,他走到井口看了下去。
就在他低頭的剎那,女屍急速下沉,瞬間消失在了井底。
“咕嘟咕嘟……”
一連串的氣泡聲從井底冒了出來,看情形,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井底出來了一般。
齋瓦看到這一幕,沉聲道:“女屍背天雞犬不留,井出深淵寸草不生,山嶽向東,斷水可活,天鬼木代,這是我在祭祀天鬼丶地鬼時得到的預警,山嶽向東,指的應該就是天鬼木代您,至於斷水可活,這四個字我還沒想明白。”
斷水可活,斷哪裡的水?
井底的水,又或者是村裡那條溪流的水?
嶽東琢磨了片刻,隨即道:“你們立即回去,把寨子裡面的人都召集到公堂去,所有人都背對供奉的牌位正對大門落座,排成三角形,老弱婦幼坐中間,青壯坐邊緣,村長你再選兩個年輕力壯的青年站最後一排的兩端,正對大門左手邊抱天鬼牌位,右手邊抱地鬼牌位,你拿祖宗牌位站最前。”
說完,嶽東又補充了一句。
“記住了,所有人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能離開自己坐的位置,尤其是村長你!”
嶽東想要自保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想要護住全寨子的人,除非給他足夠的時間去佈置,或者說,他的識海沒有被老爺子封印。
眼下井底這種情況已經很明顯,危險很快就會來臨。嶽東已經從那咕嘟咕嘟的氣息中察覺到了冥界的氣息。
村長看了看齋瓦,齋瓦罵道:“還愣在這幹嘛?等死嗎?快按照天鬼木代說的去做,晚了我們寨子就完了!”
村長這才醒悟過來,他忙一揮手,對著周圍的人大喊出聲:“所有人立刻去寨子裡面,挨家挨戶將人帶到公堂裡面去,都給我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