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感覺像是五雷轟頂,腦袋裡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彷彿什麼都看不見了。她的身體晃動了下,失去平衡的向後倒去,幸好景珺宸眼疾手快攬住了她。
她死死的盯著陸晧言,好希望他能立馬否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是陸晧言薄唇緊閉,沒有發出一個字,只是震驚的瞪著秦雪璐。
他這是間接的預設了嗎?
是啊,他的隱疾已經好了,不需要再跟她進行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可以過上正常恩愛的夫妻生活,他們有孩子是遲早的事。
可是她無法接受,她的心在發痛,頭在發脹,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翻騰,彷彿下一秒就會倒地身亡。
秦雪璐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臉上充滿了勝利的笑容,“羽安夏,你不祝福我和皓言哥嗎?”
羽安夏的面龐已經僵硬了,她費力的扯了好久,直到把肌肉扯痛才擠出一絲笑意,“恭喜你們了。”
“謝謝。”秦雪璐輕輕撫摸著自己小腹,得意的笑聲在大廳裡放肆的迴盪。
羽安夏的耳膜被刺痛了,心也被震碎了,“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喃喃的說著,機械般的轉身朝外面走去。
不過,她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直接去到了外面,那個地方她不想再踏進去了,多待一秒就會急血攻心的死去。
她要開車到馬路上去吹吹涼風,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她拉開車門的同時,副駕駛座上的門也被拉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坐進來,瞬間把車內的氣壓值逼降到了負數。
看著那熟悉而俊美的面孔,羽安夏胸腔裡的怒氣驟然**到極致,然後“砰”的一聲爆炸了。
她被炸的頭昏昏,目涔涔,思想和理智幾乎都喪失了九成。
“我要走了,請你下車。”她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開車。”
他伸手要去拔她的車鑰匙,被她用力的甩開,“不關你的事。”她冷冷的說,手指緊握著方向盤,藉以發洩洶湧的怒氣。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低吼一聲。
“陸少爺,你是覺得我剛才的祝福還不夠給力,現在要讓我單獨的、誠心誠意的跟你道喜嗎?”她的心臟擰絞成了一團,熱浪在她的眼眶裡洶湧,她的胸中像打翻了一鍋燒熔的鐵漿,燙得她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痛楚。
他兩道漂亮的濃眉緊鎖成了一道橫線,唇邊的肌繃得很緊,他把牙關咬緊了。許久,他臉上的肌肉放鬆下來,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沒想到她會懷孕。”
她冷笑一聲,沒想到又怎麼樣?意外又怎樣?難道可以改變嗎?
“陸晧言,你真讓我噁心。”
“就不想聽我解釋?”他苦笑。
“不想,你給我下車。”她的語氣乾脆而冷絕,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離他遠遠的,有可能的話,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
陸晧言沒有動,呼吸越來越沉重,鼓動著車內凝滯的空氣。他的眼神陰黯而霸道,看樣子,她要不下車,他也堅決不會下車。
怒火在她胸腔裡瘋狂的燃燒,而且火勢迅速向四肢百骸蔓延,燃燒在她每個細胞和每根纖維裡,把她最後一成理智和思想也焚燬了。
“你不下車是吧,好,那我們就一起出去冷靜冷靜。”她猛地掛檔,使勁一踩油門,保時捷像離弦的箭,風馳電掣般的衝向了馬路。
它的馬達在寂靜的夜裡發出刺耳的轟鳴,彷彿驚雷一般。
保鏢們開著車,在後面緊緊的跟著,這車速令他們心驚膽戰。
“羽總,車速太快了,很危險,趕快把車停下來。”他們在對講機裡拼命的叫喊。
羽安夏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