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我們國家最南邊的島嶼,相當於天涯海角,我就想過來看看。”她支支吾吾的說,其實她就是想逃離龍城,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散散心,這裡最合適不過了。只是沒想到,惹她心亂的冤家也跟過來了。
“果然是木魚腦子,不知道等建好之後再來看嗎?”陸晧言嗤鼻。
“是,羽安夏是笨蛋蠢貨,人見人厭,許初曈才是聰明伶俐,人見人愛。”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話一出口,又覺得很好笑,這是哪門子的比較,說來說去不都是她自己嗎?
“有自知之明就好,趕緊讓羽安夏那個迷糊呆瓜滾蛋,把我的曈妹妹還回來。”陸晧言哼哧一聲。
“她回不來了,從七歲那年離開許家,就註定她再也回不來了。”羽安夏注視著腳下澎湃的的海浪,月光把她長長的影子投射在礁石上,像一道斜潑的濃墨。
“為什麼?”陸晧言低沉的聲音像呼吸穿過她的髮梢,一抹悽楚的色彩逐漸從她的臉上浮現出來,“她的家被人佔了,她的未婚夫交了新的女朋友,現在還跟這個女人結了婚,從前她所擁有的已經全部失去了,她還回來做什麼呢?”
陸晧言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下,“如果選擇放棄,就乾脆別回來了。”
“確實,現在這樣挺好。”羽安夏坐了下來,把下巴擱在膝蓋上,臉上帶了幾分賭氣的情緒。她不放棄又能怎麼樣,他已經跟別人結婚了,難不成讓她當不道德的小三,來破壞他的婚姻?還有上一輩的恩怨,他的媽咪是她的仇人,她怎麼可能認賊做母,來傷自己母親的心?
“你真的要跟顧崇謹結婚?”他的牙關咬緊了,漆黑的冰眸裡有怒火在閃耀。她的滿不在乎,消極妥協簡直快要把他逼瘋了。他真想鑽進她的腦子裡,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鬼東西?還有她的心,空間到底有多小,為什麼裝進了顧崇謹,就再也容不下他了?
羽安夏的眼睛裡縹緲著一層輕霧,她竭力忍耐著,不讓它化為淚水流出來,“婚期已經定了,在我注射完解毒製劑之後的第二天。結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不能夠開玩笑。”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幾分堅決,既然和他再無可能,她當然要為自己的生活好好打算了。
“你就那麼愛他?”他全身的細胞似乎都擰絞了起來,讓他再也不能維持無動於衷的淡漠表情。
她沒有回答,轉頭望著岩石下的大海。潮水朝礁石湧來,轟然一聲撞得粉碎,變成數不清的白色泡沫,跌落回去,很快又再次湧來,無休無止。
不,我愛的是你,現在只有你!
她在心裡堅定而執著的說,她的愛就如同這潮水般洶湧,無休無止,直到生命的盡頭。可是她不會告訴他,不會讓他知道,既然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她又何必要自取其辱?
“他對我很好,我媽特別喜歡他,嫁給他,大家都開心。”她答非所問,似乎在刻意逃避他的問題。他很不滿意,蹲下身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肩,“我問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很愛他?”他要一個答案,讓自己絕處逢生或者萬劫不復的答案。
她咬了咬唇,費力的吐出了一個字,“是。”與此同時,眼裡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下來。
陸晧言的手指抽緊了,最簡單的一個字卻像一根滅魂針扎進了他的靈魂裡,讓他有了魂飛魄散的感覺。
濃雲遮蔽著明月的光芒,沙灘上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看不見她臉上的淚,她也看不見他被痛楚扭曲的五官。
他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以免自己失控捏碎她的肩膀,“很好,很好,我祝福你們。”他吶吶的說。
“我也祝福你和秦雪璐,祝你們白頭偕老。”淚水在她臉上迸流,她知道夜太黑,他看不見,所以沒有強忍住,任憑它們氾濫。但沒想到的是,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