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在心裡安慰自己,催眠自己,這種事她已經做了十幾年了。她的每個腦細胞幾乎都相信陸晧言是愛她的,只是因為兩家的關係才不得不壓抑對他的感情,壓抑久了就封存了,只要她努力,就能重新開啟,讓他再次愛上她,離不開她。
在她思忖間,羽安夏已經吩咐服務生把沒吃完的菜打了包,和陸晧言一起走出了餐廳。
她連忙擰起手袋,扔下錢,跟了出去,以防他們重溫舊情。
感情和需求是可以分開的,雖然他們沒感情,但也不妨礙做那種事。
回去的路上,羽安夏吁了口氣,戲演完了。
“希望你老婆看完這出戏後,能放心一點,不要再動不動就拿我當替罪羊。”
陸晧言幽幽的飄她一眼,眉尖微微蹙起,“能給她換個順耳的稱呼嗎?”老婆這兩個字,聽著既彆扭又刺眼,他可從來沒把那個女人當老婆,他的老婆只有她這個迷糊呆瓜。
羽安夏撇撇嘴,領證了,結婚了,不是老婆是什麼?她都能面對現實,不在意了,他這麼計較,是幾個意思?
“那改叫太太或者夫人?”她故意問道。
“不是一個意思嗎?以後直呼其名,別亂加稱呼和指代詞。”他大手一伸,彈了下她的額頭,這個女人就愛惹他。
羽安夏“哎喲”痛叫一聲,有必要這麼大力嗎?想謀殺前妻啊?
“我說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魔力因子,怎麼女人一沾上你就陷入癲狂狀態,死活都要賴上你?”
“那是她們有病。”陸振冷哼一聲,他最討厭爛桃花,砍起來從不帶半絲憐惜。
“愛上你的女人是不是都沒個好下場?”羽安夏一邊說,一邊朝後視鏡瞅了眼,有輛法拉利一直緊緊的跟在後面,不用猜,肯定是秦雪璐,真的是走火入魔,需要吃藥了。
男人就是沙子,卻握得緊,就越漏得快,半握不握的,反而能讓他們乖乖躺裡面不亂動。像她這種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貼在陸晧言身邊,該是有多不放心,多不自信啊!
真不知道,陸晧言跟她結婚是為了什麼?如果是像陸振拓所說的初戀情結作怪,不至於要瞞她瞞得嚴嚴實實的吧?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陸晧言的心思她似乎永遠都猜不透,看不懂。
“迷糊呆瓜。”他的手伸過來,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頭,“別擔心,我就算負盡天下女人,也絕對不會負你。”
“你現在不是負了我嗎?”羽安夏撅起小嘴嘟噥了句,刻意跟他抬槓。她已經建立了堅固的情感防禦系統,可以頑強的抵禦住糖衣炮彈,毫不動搖。
陸晧言噎了下,“只要心和身體還屬於你,就不算負你。”
身體倒是在她這裡,心就不知道在哪裡了。羽安夏腹誹,他是浪子野豹,沒有哪個女人能完全抓住他的心,妄圖捕捉他的女人,最後都只能落到遍體鱗傷,諸如許婉玲,還有現在的秦雪璐。
她們是她的前車之鑑,她不會對他要求太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還是保持一顆平常心比較好。
“吃飯的時候,你說我吃沒吃相,坐沒坐相,睡沒睡相,不會是心裡話吧?”她悄悄的把話題轉換了,不去跟他談論沒有結果的問題。
“你說呢?”陸晧言反問,微勾的嘴角邊掛起一抹促狹的笑意。
“肯定是。”羽安夏嘟起小嘴。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沒注意過形象,完全是本色表露。想笑的時候,就哈哈大笑;想哭的時候,就哇哇大哭;餓得時候狼吞虎嚥,困的時候倒頭就睡,有時候連衣服都不脫……
他見慣了那些溫柔嫻淑、舉止文雅的名媛,一開始的時候對她的“粗野”想必很受驚,之後就習慣了,再後面就麻木,眼不見為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