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然而她的臉上沒有一絲微笑,只有絕望和悲哀。
杜樂天哪裡看不出女兒的心思,“他不會來了。”她低低的說著,從包裡拿出了一本離婚證,“在你昏迷的時候,他跟你辦了離婚,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了。”
她渾身輾過一陣劇烈的痙攣,“這不可能,不可能!”她幾乎是在尖叫,那紅本子上的幾個大字把她的眼睛刺痛了,也把她的心撕裂了。不愧是龍城第一少,不需要她這個妻子親自出面,都能把離婚辦下來。
可是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就算他忘記了所有的事,就算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甚至討厭她,也該等她醒過來,明明白白的結束這段婚姻!
淚水從她眼裡噴湧出來,像洩了閘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別難過了,這樣也好,反正你跟他遲早是要結束的,長痛不如短痛。”杜樂天嘆了口氣。
“他和誰結婚了?”羽安夏抽噎的,口齒不清的問。
“秦雪璐。”杜樂天的聲音很低,卻像一陣狂風在她心底捲起了驚濤駭浪。
果然是她!
跟她結婚的念頭,應該很早就出現在他心裡了吧?或許他說得對,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替她擋子彈只是出於某種本能。
他愛得人是秦雪璐,至始至終都是秦雪璐。她只是個替代品,滿足他需求的替代品。
他一定是以為她醒不過來,再也沒有利用價值,才跟她離婚。不愧是冷血第一少,夠冷血,夠無情。
她不會再為這樣一個人浪費感情。
從今往後,他們就是路人,她不需要他,沒有他,她一個人照樣能把許氏撐起來。
一抹冰冷的決然之色從她眼裡遊弋出來,她咬住唇,不再哭了,拿紙巾擦掉了臉頰所有的淚,“我沒事了,媽,我們走吧,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住院大樓一角的陰影裡,陸晧言已經站了很久,看見纖瘦的她慢慢從裡面走出來,他的心就顫抖了起來。
他好想衝過去把她摟進懷裡,吻著她,告訴她,他有多想她,想得都快發瘋了,又有多擔心她,擔心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邁開一腳,然後又痛楚的收了回去。
現在,她一定很恨他吧?
他沒有辦法解釋,如果她知道真相,拒絕治療怎麼辦?
他不能冒險,只要她能恢復健康,就算恨他,怨他,他也認了。
羽安夏只在家裡休息了一天,就去了辦公室,她安然無恙的回來,相信某些人一定很失望。
第一個來找她的人是秦雪璐。
她很清楚,她是來炫耀自己的勝利,狠狠打擊她的。
“你應該知道我和皓言結婚了吧,現在我才是真正的陸太太了。”她得意洋洋的挑著眉尖。
“我現在很忙,沒空跟你談這些私人的問題,我跟陸晧言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們的事我沒興趣知道。”雖然心已經痛得擰絞成了一團,但羽安夏依然維持著臉上的平靜,連聲音也是平平淡淡的,沒有波動的漣漪。
“這樣最好,我會扞衛我們的婚姻,誰敢當小三破壞我們,我會讓她死得很難看。”秦雪璐每個字裡都帶著陰毒的威脅。她的命還攥在她的手裡呢,只要她不高興,隨時都可以弄死她。
“說完了,就請回吧。”羽安夏把眼睛轉到電腦上,一秒鐘都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人。
“我來,是想要告訴你,今天我就會搬進湖濱別墅,和皓言哥過甜蜜的夫妻生活,你趕緊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搬走,一根針都不要剩下。”她用著命令的語氣,像是房東在驅趕房客。
羽安夏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指憤怒的攥緊了,“我會搬走的,我也不想有人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