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抽屜裡,拿出了化妝包,沒有他在身旁,她睡不好,每晚都會失眠,她的眼睛下有了黑眼圈。她也吃不好,心裡一難受,胃口就跟著差,她的整張臉都消瘦了,慘白慘白的,連下巴都尖了。
她要化妝,把自己化得精神點,遮住黑眼圈,遮住蒼白的臉頰,遮住所有的憂傷和憔悴,不要讓他看到她的脆弱。
她一進VIp包廂,陸晧言就注意到她化了妝,而且化得有些濃。在他面前,她從來不化妝,總是素面朝天,今天是故意的嗎?
羽安夏也在打量著他,他的氣色似乎比她好多了,眼睛下沒有黑眼圈,下巴上也沒有小鬍渣,依然很精神,依然帥得驚天地泣鬼神。
失意就像大海里被狂風捲起的波濤,此起彼伏。
在他心裡,她果然是可有可無的,她的存在與否影響不了他的情緒,一點也影響不了。
“陸總約我來,有什麼事嗎?”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比想象中還要平靜。他是透過秘書來約談的,不是自己,很顯然,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客戶。
“羽總,你們許氏是不是打算和秦氏聯姻?”他面無表情,冷得像塊冰山,就連語氣裡都散發著寒意。
羽安夏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溫度在急劇下降,尤其是聽到他用“羽總”這個陌生的稱呼時,她的四肢一陣冰涼。
她搓了搓手,想讓自己暖和一點,“這個是我姐姐和秦如楓的私人問題,不會影響到許氏和陸氏的合作。”她低低的說。
一點寒光從陸晧言眼中閃過:“許初暇這次回來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請你不要胡亂懷疑我姐姐,是我把姐姐找回來的,如果我沒有僱傭那個私人偵探,姐姐還在那個小村子裡受苦。”羽安夏辯解道,無論如何,許初暇都是她的姐姐,雖然她會留一個心眼,但絕不會把她往壞處想。
陸晧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又蠢又沒腦子,還不如直接把許氏財團拱手相讓,免得最後把命給丟了。”
這話在羽安夏胸膛裡激起了一股怒意,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個笨蛋傻瓜,就算變成鹹魚也翻不了身。
“我死了,也跟你沒關係。”她賭氣似得說。
“確實跟我沒關係,以前你對我還有點價值,現在半點都沒有了。”
陸晧言幽冷的笑聲如寒風從窗戶裡透進來,彷彿要把整個包廂的空氣都凍結。羽安夏不自覺得打了個寒噤,“那你現在來找我幹什麼?”她的聲音更低了,像是縹緲的呼吸。
“提醒你,不要讓許初暇作出損害我們兩家利益的事,不然我會讓她死得很難看。”陸晧言臉上露出了嗜血的戾氣,他是殘暴的大魔王,無情冷血,誰敢跟他為敵,一定會生不如死。
深濃的寒意沿著羽安夏的脊柱蔓延上來,在血液裡擴散:“我姐是真的喜歡秦如楓,你不要誤會了。”她的話音裡帶了幾分驚恐,如果陸晧言想要對付姐姐,她根本就沒有能力來保護她。
“她才回來幾天,就看上秦如楓了,可能嗎?”陸晧言低哼一聲。
“一見鍾情不行啊?”她囁嚅道。
陸晧言嗤鼻一笑,滿副嘲弄之色:“只有你這種大腦回路反著長的迷糊笨蛋,才會相信她的鬼話。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的目的是要藉助秦氏的力量奪得許氏的掌舵權,把你這個笨蛋趕下臺。”
“不會,姐姐不會。”羽安夏頭搖得像撥浪鼓,她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不會發生爭權奪利的戰爭。而且她根本就無心執掌人這個位置,如果她想要,她可以拱手相讓。
她的心思,陸晧言一眼就看透了,“如果她不是一個人呢,你要是把許氏讓出去,就等於讓給了敵人。”
羽安夏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她寧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