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陽照射進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像只貓兒蜷縮在他的懷裡,雖然已經醒了,但依然假裝睡熟的樣子。他的懷抱好溫暖,她貪戀著不肯離開,一旦把眼睛睜開,就得面對殘酷的事實。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娶了別人,她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獨佔他的懷抱,而要拱手奉還給另一個女人。
她好不甘心,好怨好恨。在他替自己擋槍之後,她就下定決心要跟他破鏡重圓,可是為什麼要發生這樣的變故?要把他們拆開呢?
就算他不愛她,把她給忘了,她也能一步一步的把他的心奪回來,一步一步的佔據他的感情。而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了,不能抗爭,不能爭取,也不能努力,因為他是別人的丈夫,她無論怎麼做,都是徒勞。
陸晧言早就醒了,一直靜靜的凝視著她,眼神裡的溺愛,濃得化不開,滿的快要溢位來,彷彿她是個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多希望就這樣抱著她,摟著她,直到天荒地老,只要能和她長相廝守,他願意傾盡所有。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彼此沉重的心跳和輕緩的呼吸聲。
突然,一聲不適時的手機鈴聲響起,把這份安寧打斷了。
在陸晧言拿起手機時,她趁機睜開眼睛,偷偷的瞟了一眼,心立刻就墜進了北冰洋的海底。
是秦雪璐打來的。
陸晧言不想擾醒她,輕輕起身,去到外面接電話。
陸晧言幾天都沒回去,秦雪璐心裡自然不舒服了,唯恐他又有了別的女人。陸晧言並不想和她多說,告訴他今晚會回去,就掛了電話。
羽安夏還在假寐著,等陸晧言進來,才佯裝睡醒的睜開了眼睛,“我該走了。”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卻夾雜了無限的悲哀。
她霸佔著別人的丈夫,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他沒有回應,只是走過來,撫了撫她的頭,“餓了吧,我去給你做炸醬麵。”
“你還會做嗎?”她癟癟嘴,廚藝這東西,經常不練也會手生的。
“學會了,就不會忘了。”他微微一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她坐起身,不知為何想要大哭一場。她很久都沒吃過他做得炸醬麵了,他是不是也這樣做給秦雪璐吃?
她真的好希望,他只屬於她一個,不管是溫柔,還是霸道都只屬於她!
可是希望也許永遠都只能是希望,再也無法實現了。
廚房裡,陸晧言又把油濺到胳膊上了,果然是一日不做手生吶。羽安夏連忙走過來把火關小。
“你陸大少爺就不是進廚房的人。”她倒了點醋,給他抹上,醋可防止燙傷起泡。
“沒事,只是很久沒做了。”陸晧言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你沒給秦雪璐做過?”羽安夏忍不住的問了句,雖然知道不該問,但舌頭控制不住,脫口而出。
“我只做給我的女人吃。”陸晧言回得乾脆、堅決。
“誰是你的女人?”她佯嗔的睨他一眼,心湖像暖風拂過,微波粼粼。
“你知道的。”陸晧言唇角劃開一道迷人的微弧。
“不知道,我餓了,腦子缺養分,什麼都猜不到。你趕緊把面做好,我要吃。”衝他皺皺鼻子,她轉身出了廚房,走進餐廳裡,嘴角就有甜美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滲漏出來。
他沒有做過炸醬麵給秦雪璐吃,真好!
很快,陸晧言就把兩碗香噴噴的炸醬麵端了出來。
“讓我嚐嚐味道變了沒有。”她對著熱氣騰騰的麵條吹了兩口氣,吃進一大口。
陸晧言有點緊張的看著她,“變了嗎?”
她咀嚼著不說話,兩道柳眉輕輕的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