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
他曾經是暖過她的，可是此時他的樣子……
她不敢多看，接過包後她低著頭沒說話。
傅沉夜也沒看她，車窗很快被關上，調頭。
她退到一旁，站了半分鐘才想起來自己不應該停下來，不然他還以為她想上他的車呢。
她僵硬的轉身，繼續靜靜地往回走。
車子沒動，她甚至懷疑是不是他父親的車被他開壞了。
她回了回頭，然後又繼續往前走。
天完全黑了下來。
他從後視鏡裡卻依然能看到她的身影。
海邊這條路，本就很適合放煙花，此時她後面全是。
但是她不敢再回頭了，而他，只是冷漠的盯著後視鏡裡。
她明明可以上車的，但是她卻選擇離開。
傅沉夜的手握著方向盤緊了又緊，是的，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藉口。
這個時候她只能回陳州路去了，古青青跟莫文強……
不，即便他們都可以隨叫隨到也不行。
傅沉夜直直的望著她的身影，神色越來越冷清，很快，車子又往後退。
女孩子嬌小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然後，他又看到了她可憐巴巴的臉。
她感覺有車子跟著，嚇的回頭。
然後……
她迅速又回過頭去，一再的往旁邊退。
傅沉夜卻停下車，再次開啟車窗，“上車。”
她背對著他了，傅沉夜只往外看了一眼，看她的手抬起來……
她在哭？
她還好意思哭？
誰叫她不主動的？
她明明可以賴著他，她明明可以在暖烘烘的地方，卻非要一個人……
戚酒轉身，並沒打算面對他的車子，軟弱卻又固執，“謝謝，但是不用麻煩了。”
她說著就又揹著包往前走。
傅沉夜看後提了一口氣，氣的笑了聲，隨即過了幾秒便下車去。
戚酒聽到車門響，轉身，停下。
傅沉夜發現她看著他的眼神就跟看到鬼一樣，又害怕又防備。
“我叫你上車。”
“我不用，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你怎麼照顧？明天一早讓所有人都知道傅家兒媳婦自己在陳州路的小公寓裡過年？”
“……”
戚酒怔住。
怎麼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呢？
她一個人，雖然她個子高了點，但是也不至於驚動那麼多人啊。
“跟我回去。”
“我不，傅沉夜你別拽我。”
戚酒被他攥住手臂的時候，立即危機感十足。
“今晚無論如何你要在老宅過夜，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我為什麼要去老宅過夜？”
“因為你還是我的妻子。”
“我會想辦法離婚的。”
戚酒心想誰稀罕當你的妻子，你這麼兇，這麼涼薄，不，是刻薄。
傅沉夜聽後突然又笑了下，抓著她的手腕上前逼近，低嗓：“你再說一遍？”
“我不想再說，你快鬆手。”
“你是不是想被我在這裡狠狠地教育一頓？”
“……”
傅沉夜突然脅迫力十足的要挾。
戚酒抬眼，慌張的看著他，他眼裡是帶著笑意的，但是又好像……
嗯，是笑裡藏刀了。
“不是就乖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