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她接電話,立即。”
“是。”
莫文強抱著孩子看著正好走過來的女人,輕聲:“是老闆。”
戚酒怔了下,但是聽到草莓撒歡,立即拿了手機接著往外走:“稍等。”
她迅速走到了外面。
上午他的話還在耳邊,他想,他可能是為了那件事。
她以為她不接他就明白了,但是他竟然又打給莫文強。
“我昨晚說了什麼?”
“沒什麼。”
一年多了,倆人再次清醒著通話,竟然這樣乾脆利落,不帶任何溫度。
“戚酒,不管我昨晚說了什麼,我都希望你知道,我只是喝醉了。”
“你只是說你很討厭我。”
“……”
傅沉夜聽完她的話意識到自己的衝動,突然冷靜下來。
“如果你沒別的事情我就掛了,有些……”
“抱歉。”
他突然又一聲。
戚酒沉默著,要很用力才能握住手機。
一陣冷風吹過,她滾燙的眼眶子裡有些東西被吹得飛了出來,但是她不知道他道歉什麼,而且嗓子好像被什麼卡住了,完全沒辦法再回應他。
“你,好嗎?”
很久,他突然問出這句話,低低的聲音。
戚酒兩隻手握著手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淚流滿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顫抖。
當眼淚到了嘴邊,她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只得用力咬住了下嘴唇,但是呼吸很快就不暢。
她努力揚了揚頭,捂著聽筒呼吸。
“我很好,掛了。”
她努力回應他,然後迅速掛了電話。
她站在風裡,像根野草,隨風亂颳著。
他們早就在一年前就說了再見。
他們沒必要再問候,也沒必要再通話。
她努力呼吸著,漸漸地,終於平復了心裡的波濤洶湧。
她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他們最後一次通話。
天太陰涼了,陰涼到她覺得自己背後的骨頭像是要裂開了一般。
青姐拿著披肩從裡面出來給她披在肩上:“夫人,我們回去吧。”
戚酒沒再說話,甚至再往後走的時候都沒什麼力氣。
——
沈執到傅沉夜家裡去拿手機,傅沉夜還給他的時候,還是質疑的了句:“只有半分鐘,我應該沒說什麼?”
“嗯,也沒說什麼,她掛的挺快。”
沈執點著頭說。
傅沉夜卻是直直的望著他,總覺得他話不真。
沈執無奈的沉吟了聲:“沉夜,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要說出來,他認識的傅沉夜不是這樣的。
“說清楚。”
傅沉夜耐心再問。
“你一直在叫阿酒,說什麼下雪了,說很想她,你……你到底在裝什麼冷酷無情?”
“我跟她這樣說?”
傅沉夜鳳眸眯了起來。
沈執看他那麼排斥,卻依舊很堅定:“是,不然你以為你對她會說什麼?”
“……”
傅沉夜想著那會兒電話裡那個女人說的話,心裡突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你說我想你了,你還……你……”
“什麼?”
傅沉夜的眼神越來越抗拒。
“你哭了。”
沈執都有點說不出口。
但是他的確流淚了。
傅沉夜不能接受的緩緩地,眉心都蹙了起來。
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