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家中老爺聽,怕是要受到責罰,不如就把責任全部推到季嫦身上,就說是季嫦故意設陷,勾引孩子們來此之後伏殺。
這些護衛本來就擔心這個,此刻聽見太史闌願意和他們統一口徑,頓時連連歡喜道謝,又和自家小主人對好口徑,才各自回家。這邊太史闌直接命人將抓到的這些人往京衛衙門一送,讓花尋歡這個硬貨去處置。她也聽說過季嫦,性子嬌縱暴戾最護短,不過她敢幹出這事,難保背後沒有人煽風點火給她撐腰,比如她兒子的乾媽等等,容家雙生子太受人關注,身份又太要緊,有人想動歪心思是正常的。
不過她既然回來了,那麼誰也別想動她家叮叮噹噹一根毫毛。她帶著兒女回家,一路行來麗京景物依稀,身邊兒女唧唧呱呱,笑顏晏晏,她忽然有種奇異的感受——時光停在此處,最好。孩子回到她身邊,她帶著孩子奔向容楚,真是數年來再也沒有過的完滿。然而這麼走下去,走入前方城廓裡晚間漸漸瀰漫的霧氣,她恍惚裡覺得,前路未盡,還有那麼多景物不明朗,那麼多路程在蜿蜒,那麼多未知,在等待。
不過此刻握著叮叮噹噹軟軟的小手,一起走向家門,她心中,竟也是雀躍期盼的。
家……
前世今生,二十多年,她終於有了家。
不過當她站在容府門口,望著那熟悉的門楣,不禁猶豫地摸了摸鼻子。
上次走的時候渾身輕便,這次回來就已經帶了兩大隻,人生之事,真叫人如何說起。
那兩隻老的,轉過彎來了嗎?
太史闌自己在麗京已經有了元帥府,是景泰四年景泰藍給她建的,她還沒去住過,所以還在考慮到底住哪邊。
只這麼微微一頓,兩個孩子就都察覺了,叮叮抱著她胳膊向裡拖,甜甜脆脆地道:“麻麻,快進來呀,爹爹說不定在家呢。”噹噹則抓著她衣襟,仰頭看著她,小臉上有點忐忑。
太史闌立即被兒子的神情擊中,笑笑向前走,門房的人認出了她,愣了一會,搶上來趕緊行禮,又一條聲地讓去傳報老爺,太史闌聽著,知道容楚此刻不在府中,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正熱鬧著,一人從裡頭出來,心事重重玩著玉核桃,道:“吵嚷什麼?還不去看看小少爺小小姐怎麼還沒回來?”頭一抬看見她,腳步一頓。
太史闌扯了扯嘴角,微微一躬,還在想該喊什麼?爹爹有點喊不出口啊……
對方已經迅速從僵木狀態中活過來,重重一咳,一點頭,道:“回來啦?”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道:“還不趕緊去再收拾一邊主院?前兩天讓你們給添的器具呢?快去吩咐廚房,今晚添菜,把上次陛下賜的貢西葫蘆雞給蒸了,讓老王親自拿出點好手藝來……”一邊絮叨吩咐,一邊又半偏著臉和她道,“回頭去後院見見人,容楚到北塘街去了,大抵半個時辰就要回來的……”像是生怕她不答應或者轉身走人,自顧自說完就快步走了,“老夫去安排一下你的護衛……”
“譁。”容叮叮咬著手指頭,驚歎地道,“爺爺今天話可真多,跑得真快。”
想了想又道:“咦,好像有點不對哦。”
“當然不對。”容噹噹薄唇一撇,“他沒看見我倆。”
太史闌站定,看著容彌匆匆而去的背影——老傢伙這是自己尷尬,還是怕她尷尬?
她立在九月金風裡,良久,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容彌既然都如此姿態了,太史闌自然不能小家子氣,她也很自然地去了後院,見過了容老夫人,夫人乍一見她,也有些不自在,臉上甚至微微紅了紅,隨即便恢復過來,待她很是客氣。又命人帶她去看第六進院子,那是原先的國公主臥,現在容彌堅決讓了出來,因為聽說近期她可能迴歸,又把院子重新整飭了一遍。
兩個小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