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宴客於海天石,勸說三軍合力,成立援海大營;四月二十三,先後拜訪上府、水師、折威三軍;四月二十六,宴請靜海士紳,得士紳樂輸建軍白銀三百七十萬兩;四月二十九,折威軍前往黑水峪;五月初五,斬抗命天紀將領郭淮,調取天紀三大營……”
他滔滔不絕將四五月間靜海發生的事羅列了一遍,眾人聽著都釋然,以上的事都是必須總督出面才能辦成的大事,換成其餘任何官員,這些事都最起碼花費半年以上甚至更久,這些事發生的頻率,也符合太史闌的風格。
康王咬牙,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就是李代桃僵!但是此時說是容楚乾的也沒用,容國公會非常無辜地喊冤,表示那時候他在麗京養腿傷,怎麼會到靜海?
現在不是糾纏這個的時候,他到現在也瞭解容楚,任何事只要扯上他,就會變得複雜,東拉西扯,到最後離題萬里。
“是。”他立即道,“所以微臣也說不信。太史總督如果不在,誰能替她辦好這些事?”說著目光對容楚掃了一眼。
眾人也掃了掃容楚,容楚泰然自若。
“正因為微臣不信,所以擱下了,但是前不久,微臣忽然得了一樣東西。”康王斜睨著容楚,唇角現出一抹冷笑,“這東西卻完全可以證明,就算當日陪在太史總督身邊的不是司空世子,太史總督也和他關係非凡!”
殿中又是嗡地一聲,群臣都忍不住上前一步,注目康王探入懷中的手,也有人瞟著容楚。誰都知道容楚和太史闌之間那不可不說又不能亂說的關係,當日太史闌驚世駭俗,在容府拖了容楚去睡覺,睡完了拍屁股就走,滿麗京誰不知道。
容楚滿臉平靜,好像與己無關。
景泰藍目光灼灼,盯著康王的手。
眾目睽睽,康王有些猶豫,忽然覺得這要緊東西這麼攤出來不妥,可是不拿出來如何成為鐵證?這時候不拿還什麼時候拿?
他張開掌心,金翅大鵬熠熠生輝。
容楚忽然笑了笑。
可算給掏出來了……
“諸位,請看這金翅大鵬,這是……”康王舉起手,眼看著就要把那晚宗政惠說的話,照樣給群臣也演示一遍。
景泰藍忽然道:“啊!這東西我見過!”
康王及群臣霍然回首,康王目光灼灼,喜得聲音都在發顫,“陛下,您在哪裡見過?”
他知道景泰藍和太史闌曾有半年相處,感情深厚,皇帝畢竟小,只要誘導一下,保不準他就會說出在哪見過,他要見過這東西,也必然是在太史闌身邊,那就是金口玉言的鐵證!
“陛下……”他看景泰藍似乎在思考,神情猶豫,急忙道,“微臣聽說太史大人倒不是要叛國,其實是和司空世子早有婚約,也許她現今不在,就是和司空昱雙宿雙飛,成親生子,逍遙外國去了……”
他一邊說一邊瞟著皇帝臉色,果然看見景泰藍臉上露出恐慌之色,顯然很害怕失去太史闌的模樣,話風一轉又道:“不過這也說不準,也許只是東堂放出的謠言?但無論如何,查證清楚這事,及時找回太史大人才是要務,如此,我南齊才不會失去一位股肱之臣啊……”
眾人都瞠目看他,覺得他這一番話簡直胡扯亂彈大失水準,這不是哄孩子嗎?太史闌真要被查證出和東堂世子交情不同,被找了回來,還能繼續當元帥?還能繼續做股肱?
康王對這些眼光視而不見——就是在哄孩子!
景泰藍小臉上果然神情不安,似乎對太史闌“成親生子,逍遙外國”這樣的訊息很接受不能,坐下來努力思索,斜眼瞄著那金翅大鵬,喃喃道:“哪兒呢……好像是在西凌……”
“對對,是西凌……”康王目光大亮——皇帝竟然自己說出了西凌!皇帝怎麼會出現在西凌?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