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側身,又想故技重施。
一隻藤編籃子遞了過來,“幹活!”
……
容楚默默地採香椿芽,心想男人想幹的活和女人想幹的從來都不是一回事……
這兩個人,一個金尊玉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個少有自由,從未享受生活之樂,只看見過切碎的香椿芽,連成品都少見,哪裡知道香椿芽怎麼採。太史闌還好,覺得既然稱“芽”,那就是嫩尖。容楚卻心不在焉,薅了樹條一把一把的捋,不過片刻,便道:“好了道:“好了。”笑吟吟躺在樹枝上,嘴裡叼著朵嫩芽,道:“來歇歇。”
太史闌可沒他這樹上睡覺的本事,認真低頭篩選可用的嫩芽。
“闌闌,”容楚道,“我從沒想過,你對孩子會那麼耐心。”
“我叫太史闌。”
“我隨景泰藍叫你。”容楚閒閒地道,“這是我們這裡的風俗。”
“行。”太史闌點頭,“公公早。”
容楚:“……”
片刻後他決定回去後一定要調教景泰藍,改掉他那斷字喊人的毛病。
會引起誤會的!
“你既然喜歡孩子。”容楚很快大人大量地拉回話題,“我送你一個如何?”
太史闌不理會這個流氓話題,淡淡道:“不喜歡孩子。”
容楚探詢地看她。
“我沒有童年。”太史闌對著陽光眯起眼睛,雖刺痛仍不肯放棄,“想給景泰藍補一個。”
容楚沉默,看她依舊漠然的表情,漠然是因為無動於衷,還是早已痛到麻木?
“你來自哪裡?”他終於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
太史闌的怪異,像個天外來客。
太史闌沉默,或許異能在這片大陸不算異端,但一個跨越時空的異能,或許是。
她要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不想留下任何把柄。
沒有得到回答,容楚也並不生氣,只悠悠道:“你從哪來不重要,你會留在哪裡比較重要,比如現在……”他忽然一笑,“我們下去吧。”
他伸手來攬太史闌的腰,笑得怡然自得。
“不想摔死,抱住我。”
太史闌忽然抬腳,踹在他身下樹枝上。
“咔嚓。”一聲,本來就不粗的樹枝斷裂,容楚啪地掉了下去,他掉落的一瞬間,太史闌撲過去,抓住了他的頭髮。
抓住了他的頭髮……
“別碰我頭髮”國公爺瞬間發飆,呼一聲半空翻轉,手臂一彈把太史闌橫彈出去,太史闌一腳蹬在他腿上,橫飛三尺,落地。
兩人各自落在樹身兩端,鬥雞般相望,容楚還沒來得及說話,“咔咔”兩聲,踩斷的樹枝重重落在地上,撲起的灰塵濺了容楚一身……
太史闌趁這時間,爬上馬,看看天色。
嗯,還趕得及在景泰藍睡醒之前捧上一碟香椿炒蛋。
她一抖韁繩便要快馬馳出,前方忽然湧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釘耙扁擔擀麵杖齊全,嚷嚷著湧出村口,直奔他們而來,當先是一個小孩,聲音尖利,“就他們!就他們!毀了我們的樹!”
一大群人堵住了兩人的路,都是普通百姓,剛從床上爬起糊著眼屎,太史闌不敢再放馬,低頭看著他們。
“就他們!”那孩子尖叫,“我出來撒尿,看見他們採了我們好多香椿!”
“太缺德了!”當先一個老漢顫巍巍道,“今年天熱得遲,雨水少,香椿減產,有價無市,一把香椿可以賣出一分銀子!全村人如今都靠這棵香椿樹貼補家用,你們兩個……你們兩個……”老頭渾身亂顫,手指抖得太史闌眼睛發花。
太史闌看看自己拎著的一小籃香椿,她不重口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