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太史闌好像完全沒感覺到被偷窺,咕噥一聲,扔掉手中的小皮箱,搓了搓發燙紅腫的手指——剛才從裂縫裡抓出了什麼?燙得驚人。
環顧四周,腳下有個美女,四面玉盤碎了一地,還有很多一看就很精美的衣物,只是都已經破碎並出現焦痕,空氣裡有不充分燃燒所引起的淡淡硝磺氣息。
看也不看那暈倒的女人一眼,太史闌蹲下身,撿起一件衣服,端詳半晌,隨即倒抽一口涼氣。
穿!越!了!
衣物紋飾,中古風格,別說這是在拍戲——古裝戲的戲服粗糙得不行,一件裡衣都做這麼精美,製片方得虧本。
太史闌雙手據膝,半蹲著,沉思三秒鐘。
三秒鐘內她懷念了研究所,哀悼了寵物么雞,回憶了三個死黨,然後,完畢。
既來之則安之。
到哪裡不就一個字——活?
太史闌直起身來,跨過地上那女子,順手抓起一件衣服,撕開打結,做成一個簡易袋子,那衣服短而寬,衣料精美滑潤,造型似乎有點眼熟,當然太史闌不會管這些閒事,她只管將那些碎玉黃金等等都收攏,扔進袋子裡。再把袋子裝進她那個半空的小皮箱內,皮箱旁有塊灰黑色的不起眼的石頭,拿起來時微微有點熱度,她想了想,好像自己掉下來之前,從裂縫裡抓箱子的時候,也帶出了裂縫裡的什麼東西,難道就是這個?
隕石?
還是時空裂縫裡某個不知名的寶貝?
掉下來時燒掉這些衣服,灼傷自己手掌的就是這東西吧?未知物體往往有危險,卻也意味著巨大的潛在價值,不如先留著。
她把石頭也扔進箱子裡,砰一聲撞壞了psp,太史闌毫不心疼地聳聳肩——到了這地界,psp就是廢塑膠,還不如一塊切糕頂用。
河水裡的那個男人趴在圓石上,看那個奇裝異服的傢伙忙忙碌碌撿破爛,強盜一般將值錢的不值錢的全部塞進那個古怪的大盒子裡。
他微微上挑的眼眸眯起,那光芒與其說是興味不如說是危險。
他的東西,也有人敢拿?
上次拿過他東西的人,骨頭都化灰了……哦不,沒有骨灰。
河中人手指一動,扣住了一枚石子,隨時準備招呼下這旁若無人的奇怪少年,但隨即他眼神一凝。
那小子在幹嘛?
草地上,太史闌撿齊了所有衣服,還揀了幾隻精巧火摺子,仔細研究了用法。最後才選了一件寬大的交領白袍,套在自己身上。
河中人忽然皺了皺眉毛,他覺得這整齊的白袍似乎有哪裡不對,只是一時想不出來。
太史闌套上白袍,在昏迷的女子身上翻了翻,找出一盒胭脂,全部抹在自己衣服上,那種膏狀胭脂粘膩鮮豔如血,她身上頓時看起來血跡斑斑。
河中人看她舉動,先是一怔,隨即若有所悟,眼神一閃。
這小子哪裡是對自己處境毫無所知?分明是知道外圍有護衛,也知道他在河裡,這是打算扮成他,好衝出重圍了。
這人從天而降卻不動聲色,陌生環境裡瞬間計成,那種沉著冷靜,還有那種當主人面耍詭計的坦然,當真……無恥得有大將之風。
他唇角勾起一抹有興味的弧度,也不管未著寸縷,緩緩從水中立起。
因為不想掩飾,男子出水的聲音在靜夜裡很清晰,半蹲著背對他忙忙碌碌,其實一直偷偷聽他動靜的太史闌霍然回首。
眼眸瞥過,一片玉白的光暈,昏暗的夜色都似乎亮了亮。碧水中裸身行來的人,姿態坦然,容顏明淨,每一步伐,都在夜的輪廓中勾勒屬於人體最優美的線條和韻律。令人不覺得曖昧,倒慚愧自己的眼光褻瀆。
這樣的精緻和獨特,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