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抗議。
兩人只好再把孩子抱下樓,喚奶孃過來收拾餵奶。奶孃餵奶的時候,容楚走出門外,對周八招招手,周八去車裡拿過一個袋子,容楚拿著,轉頭招呼太史闌,“去海邊轉轉?”
太史闌走到門口,正要點頭,容楚忽然拉著她的手,道:“回頭。”
兩人一起轉身,面對客廳牆壁,太史闌忽然看見那巨型畫框上紅布滑落,然後,一幅畫撲面而來。
不是畫框,是壁面。整幅的壁畫。
佔據了整面牆的畫,畫的赫然是她,佩劍,披甲,束髮,前行。
人物放大了數倍,容貌身形卻一絲不差,畫上的女子臉容冷峻,姿態挺拔,大步前行,動作決斷,微微抬起的腳尖,似乎馬上就要踏出牆壁,走到人身前。一隻手也微微前伸,似乎即將和誰攜手。又似乎正迎向誰。
站在客廳門口,看見這樣一個逼真又生動的巨大的自己,執劍而來,那感覺……很震撼。
太史闌很擔心一進門毫無準備的人,看見這麼一個殺氣騰騰佩劍而來的巨人,會不會腿軟?不過她隨即便覺得似乎這圖有點不同,她眼神轉了轉,停留在畫像的臉上。
臉是她的臉,眼神卻有點不同,不是她自己印象中的冷漠空茫,近乎無情。那雙細長的黑眸,波光瀲灩,深邃幽黑,堅定、博大、含蓄、包容……以及溫情和悲憫。
那是一雙有情人的眼眸,令人沉迷,令人願意醉在這樣的豐富之中,嚮往斯人的美好。
“你確定……”她摸摸臉,“這是我麼。”
“是的。”容楚出神地凝望著壁畫,“現在的你,就是這樣。”
太史闌仔細地在圖上找了找,背景竟然是留白的,沒有孩子也沒有容楚,這似乎不符合他的風格,然而隨即她便明白了。
她在前行,不會有誰在背後追逐,因為他們都在前方迎候。
她邁向的步伐,是向著他們,她伸出的手,是接著他們。
“這屋子,是我送給你的私密禮物,這幅畫,則算是我送給自己的禮物。”容楚唇邊一抹淡淡微笑,“我要第一眼,便看見你。”
太史闌捏緊了他的手指。
“所以你答應我,當畫展示時,不要再讓任何人進來。”容楚道,“能站在這門檻上,看見你迎來的,只能是我和孩子們。”
“當然。”太史闌道,“其他人都在我身後。”
這是他畫的壁畫,滿滿的都是她,他要進門的第一眼,只看見她。
是否是因為一直聚少離多,是否他心中一直存在失去她的恐慌,以至於他要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他自己。
太史闌靠了靠他的肩,道:“我要一直在。”
容楚撫了撫她的鬢,關上門,攬住她往海邊走,奶孃將孩子抱過來,細心地加上了紗帽,以防海邊風大。
金黃的沙灘綴著雪白的浪花邊,晚霞映紅半邊海水,豔麗如血。
兩人隨便找了一處地方坐下,太史闌靠在容楚肩上,靜靜看海天在夕陽的餘暉中從壯麗走向寂暗。看那一片光輝如扇面收攏,天地在瞬間閉合。
並不覺得遺憾——人生亦如此。光輝歲月,終將歸宿於平靜,在抵達最後黑暗之時,有相愛的人陪伴便好。
叮叮噹噹似乎也活潑起來,叮叮在容楚的腿上用力地蹬著小腳,發出啊啊的聲音。噹噹眯著眼睛,認真地看著天光慢慢收斂。
太史闌瞄了瞄容楚帶著的包袱,拖過來一看,忍不住呸一聲。
淡綠色似皮非皮質地,只有半截,褲子只到大腿,緊身無袖,腰身上竟然還有象徵性的波浪荷葉滾邊。
赫然是一件古代版泳衣。
這衣服在她那世界,可以算是古董保守版連體泳衣,但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