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來客了?”
王小么抓抓頭,懵懂地道:“啊?什麼?沒有啊。”
他一抬頭,隔著矮矮的,有些破敗的牆,看見隔壁屋子廊簷下,似乎站著一個人,遠遠看去很高,那人站在暗影下,看不見眉目神情,只隱約一雙眸子極亮,他忍不住多看一眼,正迎上那眸光,頓覺如被猛獸盯住,渾身一顫,油然生出恐懼來。
那雙眸子,似乎沒有感情,卻又似乎能看穿一切……
鄰居還在笑嘻嘻問他家中是否有客的事,他被那目光盯得緊張,那樣的目光之下,誰也無心亂扯,他皺眉道:“沒有就是沒有。這事有什麼好騙你的,你看咱家這麼多年,誰撒過謊?”
鄰居便笑了,道:“你這小子。”順手遞給他一把瓜子,“今兒從城裡捎回的話梅瓜子,稀罕著哩。吃著吧吃著吧,當我賠禮好啦。”王小么才搔搔頭,接了瓜子一路回去。
這邊鄰居爬下牆頭,那邊廊下的錦衣人已經不見,那鄰居漢子回到屋裡,錦衣人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喝茶,笑看著他。
“公子爺。”那漢子道,“您也聽見了,王小么說他家沒來客。別的人家我不敢打包票,這王家卻是出名的不說謊。他家老爺子性子直,王大小時候偷吃撒過一次謊,被王老漢吊起來打得險些斷氣。王小么不會撒謊的。”
“嗯。”錦衣人慢慢喝著護衛剛給他烹的茶,“他確實沒說謊。”
他眉頭微微一皺,心裡也起了疑惑。他說王小么沒說謊,自然不是因為這屋主打包票,而是在他目光下能說謊的人,只怕還沒生出來……哦,小蛋糕不算。
既然沒說謊,那就是人確實不在隔壁。這讓他有點詫異,他的推斷向來很少出錯,眼瞧著隔壁這一戶,是最適合太史闌投宿的一家,以太史闌的智慧,必然會選這樣的住戶……嗯,難道她傷重沒有參與決策,是她的隨從選擇的?
既然不在隔壁,那麼他讓這屋主送給隔壁王小么的瓜子就沒了用處,本地百姓樸實熱情,家裡若有客,必然會傾其所有招待,這稀罕零食自然會送給客人品嚐。瓜子用一種特殊的藥水一遍遍煮過,曬乾,瓜子仁本身沒毒,但瓜子內部有極淡的毒灰,剝開的時候,肉眼難見的毒灰散佈到空氣中,指縫裡,鼻子裡……很巧妙很風雅的下毒方式。
他有點可惜那袋瓜子,覺得用來殺那幾個賤民真是浪費,等下還是去偷回來好了。
“不在隔壁。”他看看四周,這回已經找不出什麼必選住處了,只能隨機尋找,“那你們就分散尋找。無需動手,發現線索立即以我們的方式通知。”
“是。”
……
“咱們可以去抓小魚了。”太史闌躺著,半閉著眼睛,懶懶地道。
傷口很痛,她心情不好,眉頭皺著,很想把那東堂的混賬扒光了晾在那邊院牆上。
“不行,我不能離開你。”邰世濤第一次違拗她的意思。
“不把這些嘍囉先清除,咱們以後麻煩更大。”太史闌道,“他現在暫時被矇蔽,不會過來,你放心。”
邰世濤堅持不肯,太史闌無奈,只得道:“揹著我,我們一起。”
她想著史小翠到現在還沒派護衛跟上來,導致她身邊人手不夠,心中不禁掠過一絲陰影。
她這次這麼被動,連總督府都不敢回,完全和那個內奸有關係,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清除掉這人。
邰世濤也沒有好的辦法,只好將她負在背上,又怕弄痛她傷口,便請那盲人少年幫忙,把她背靠背固定在自己背上,用披風密密地將她罩了,生怕她吹了風。想起別的女子生產後都最起碼臥床養足一個月,姐姐卻必須要丟下一切東奔西走,他心中又是一痛。
那少年性子十分沉默,到此刻他應該能感覺得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