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之中,她還是得把這個內奸先引出來。
她在回府中救孩子,和繼續前赴黑水峪戰場這兩個選擇中,猶豫了一刻。
若在以往,她會毫不猶豫奔赴戰場,可如今,她有了連心連骨的血肉,她無法明知危險而不奔向他們身邊。
但太史闌思索一刻之後,終究還是決定,不回去。
已經過去了兩天,真有危險已經出事,她奔回去於事無補,現在她的身體無法保護孩子,還會讓護衛不得不分神保護她,會分散保衛孩子的力量。
她隻身在外,才是對東堂人的最大誘惑,他們會丟下總督府,全力追捕她,如此,孩子的潛在危險也會小些,她如果能順利到達黑水峪,扭轉戰局,自然能真正掌握主動權。
後者才是最有效率最理智的做法。
但走之前,先得讓那內奸露出馬腳。
“世濤,”太史闌問他,“你有沒有辦法迅速聯絡到你計程車兵?”
“有,天紀軍在城內有秘密小隊,其實就是個斥侯營,專門用來偵查城內各類重要訊息。我有他們的口令和聯絡方式。”邰世濤忽然眼睛一亮,“我讓他們來保護姐姐……”
“不能,”太史闌一口否決,“不可信,也太冒險。”
“那姐姐你是要……”邰世濤猜測,“傳信?”
“嗯。”太史闌眯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而不能踏入的家門,想著近在咫尺而不能擁入懷中的孩子,心中掠過一絲深深的憤恨。
“聯絡上那些天紀斥候,傳遞一個訊息給他們。”她低聲道,“另外,在這附近留下一個訊號。”
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邰世濤聽完,點頭,“好。”
……
一刻鐘後,這輛馬車拐了一個彎,到了一家草藥堂前,車上的人下來買草藥,不知道為什麼,買草藥的黑臉少年,和店掌櫃吵了起來,店內的人都來排解,那少年怒道:“你這店號稱草藥第一,諸草齊全,為何我要的那種藥卻沒有?”
“公子息怒。”老掌櫃皺眉道。“本店童叟無欺,在此地執業三十年,確實從無拿不出的草藥。但您說的‘拿鐵’這種草藥,老夫確實從未聽說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如此還敢說什麼諸草齊全?趁早把匾額卸下來才是!”邰世濤橫眉豎目,怒拍案几。
太史闌在車內閉目養神,嗯,拿鐵,好名字。
“公子,你口口聲聲這東西是邊疆之物,形狀特異,”老掌櫃忍著怒氣,“既然如此,你便畫下來與老朽瞧瞧,也許此物在我等這裡,另有稱呼也未可知。”
邰世濤等的就是這一句,“好!筆來!”
小廝送上筆墨,邰世濤認認真真畫了一個圖案,老掌櫃原本是冷笑等待的,看見那圖案臉色一變,迅速將紙一抽,也不再看,收進懷裡,道:“原來這此物!老朽明白了。公子,此物稍後為您尋來,未知應該送往何處?”
“誰能畫出這物,自然送給誰。”邰世濤一笑,隨即又道,“另有幾樣藥物,請老掌櫃提供。”
這回他要的是幾樣對外傷有極大作用的藥物,雖然珍貴,倒也常見,其中還有一兩樣對產後婦人有用的藥,都是太史闌剛才囑咐他的。
老掌櫃臉色又一變,迅速將藥備齊了送來,邰世濤收了,付了銀子,轉身便走。
老掌櫃站在門口,看那馬車離開,隨即步入後堂,將袖子裡的紙抽出來又看了看,趕緊召來了親信。
“把這個送到總督府,送給史姑娘。”老掌櫃道,“並將剛才發生的事,都告訴她。記住,一定要面見史姑娘。”
夥計的身影匆匆沒入了人流中。掌櫃轉過身,心想自家少主的標記,只給了總督大人,另外史姑娘也能看懂,現在總督大人用這種方式傳訊,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