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人前途無量,誰都看得見的光明未來,為什麼你要放棄……”
她忽然住了口,因為她看見,有兩滴水珠,從於定垂下的鬢髮間落了下來,砸在泥地上,砸出兩個小小的土坑。
她微有震動。男兒有淚不輕彈,於定,是不是也有什麼難言之隱?
隨即她聽見於定哽咽的聲音。
“是……我……我根本不想放棄……小翠……我們和大人生死相隨,在最初沒有背叛她……怎麼會在現在,已經功成名就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我……我……我給你看樣東西……”說完伸手去懷裡摸索。
史小翠心情激盪,於她自己,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隊伍中有任何背叛的兄弟,那於她是割心之痛,於總督又何嘗不是?眼看於定聲音慘切,那淚水,正滴落在她靴尖,她的心瞬間也燃起了希望。
他有難言之隱,他願意坦誠,還有希望……
她上前一步,於定此時正抬起手,手中黑黝黝什麼東西,平平一塊,史小翠更無懷疑,又上前一步。
“嚓”一聲微響,於定手中黑色平板的尖端,忽然彈出一截雪白的刀刃,於定閃電般向前一刺,刀刃刺入了史小翠的腹中。
……
妓女屋子裡的地道,該通向哪裡?
邰世濤抱著太史闌,在簡陋的地道里行走,太史闌身上,已經換上了妖桃兒的衣服。
她自己先前換上的寬大黑袍,邰世濤覺得顯眼,自作主張給她換了衣服。
太史闌已經再次暈迷過去,邰世濤輕輕抱著她,走不多遠就看見隱隱的光亮,出口已經到了。
他皺了皺眉,雖然已經猜到,這種地道不會太遠太複雜,可這距離也太近了些,看樣子還是在這一片妓院群中。
這邊的出口是一模一樣的設計,他先耳朵貼在地道口聽了聽,沒什麼動靜,這才小心地開啟地道門,探頭對外望了望。
還是一個房間,比剛才妖桃兒的房間簡陋得多,不過房間裡沒人。
邰世濤放了心,將太史闌抱出來,這地道出口也是床上,翻過來就是床板。
邰世濤將太史闌放在床上,一時卻做了難。
他知道該立即帶太史闌走,可是此刻的太史闌已經是強弩之末,呼吸微弱,臉色蒼白髮青,脈搏不仔細摸幾乎都感覺不到。
太史闌此刻是一生裡最艱難的時刻,生死的重大關口,如果不是她事先血肉骨骼和內腑被聖甲蟲長期淘洗,又一直鍛鍊身體,補養不休,身體底子超常的好,她所經歷的一切,早已要了她的命。
最可怕的術後感染,她竟然沒有發生,還能掙扎著堅持到現在,但再經歷任何細微的折騰,她的命就再也保不住。
邰世濤只猶豫了一霎,便將她放在床上,輕輕給她蓋上被子。
被子破舊,不過洗得很乾淨,被頭還有補丁,不過是用同色的布補的,陣腳細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應該是一位細緻勤勞的貧家女的房間。不過邰世濤走到窗前,隱約聽見底下笑鬧聲浪,似乎這裡還是一處妓院。
妓院的姑娘,很少有這麼寒酸的,何況房間裡沒有妝臺,沒有脂粉頭油,沒有任何顯示女子身份的東西,倒像個男人的房間。
忽然有腳步聲響起,正衝著房間來,邰世濤轉目四顧,發現這房間四壁空空,根本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得翻身上床,睡在太史闌裡邊,用被子蓋住自己。
好在妓院的床向來寬大,睡了兩個人也不過佔了裡面一部分,邰世濤蒙在被子裡,被太史闌的身子擠著,但此時也來不及將她向外挪,只得一動不動,屏住呼吸。
身邊的軀體,柔軟微熱,她的大腿和他的大腿緊緊挨著,隔著薄薄的綢褲,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肌膚的異常彈性,像一幅繃緊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