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樣的變化而感到柔軟欣喜。
太史闌看看傷疤,塗了點藥,臉上淡淡的,還是沒太多表情。塗完藥她也沒再睡,盤腿坐在床上,忽然道:“蘇亞,你說,容楚真的回京了嗎?”
蘇亞一怔——難道不是嗎?
太史闌嘴角一扯——你沒看到他和我告別的時候,笑得多假嗎?
當然她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如果他真的要和我告別,好一陣子見不著,他會捨得不佔點便宜?
蘇亞撇撇嘴——你和他告別的時候,笑得比他還假。
“我感覺他並沒有回京。”太史闌道,“有些訊息,我能得到,他自然也能得到。有些事我會做,他自然也會做。”
蘇亞想了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誰,武林大會,國公也會來?”
“他的身份,不太好直接出面,會給李扶舟帶來麻煩。”太史闌道,“但我總覺得他不會完全不管。”
“那麼……”
“那麼……”太史闌盤起雙腳,看看左邊院子,再看看右邊院子,忽然笑了笑。
“酸腐書生、怕事同伴、放浪行商、過路山匪、被綁富商……這幾群先後來到無名鎮的人裡面……”她悠悠道,“你猜,哪個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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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闌第二天起床時,神清氣爽。
她推開窗,隔著鏤空的花牆瞧隔壁,酸書生已經起來了,屁股對著她,向著朝陽在作詩,她聽了半天,隱約有什麼“……一輪紅日出牆來……渾圓如餅真誘人”之類的名句。
書生的幾個同伴,看起來不像他的保鏢,倒像半路結識的朋友,就是不明白像酸夫子這樣的人,是怎麼瞧得上這幾個滿身武夫氣息的傢伙的,大概也是知道行路難,有意依附,算是找幾個免費保鏢。
他那幾個同伴,也沒有脫光膀子練武,繞著院子散步,離書生遠遠的,看樣子也受不了那沖天酸氣。
另一邊徹夜作樂的行商那裡,冷冷清清的,好像都在睡覺,也是,這些人玩了半夜,早上正好補眠,實實在在的晨昏顛倒奢靡生活。
右邊院子的山匪,倒是已經起了,在邊上關押“叛徒”的小房內,傳來皮鞭的抽打聲,卻沒人慘叫,想必嘴巴已經被塞住。
太史闌左右都瞧了瞧,坐下來塗藥並思量。
這些人大多或放浪或粗俗,容貌不佳,如果容楚真的在其中一個隊伍裡,以他的德行,肯定不願扮醜,那麼就是那個長得最好的書生?
可太史闌真的不願承認容楚扮酸丁也那麼牛——那深入骨髓的風騷啊!何棄療!
或者是那群放浪的行商,可是這麼放浪,他就不怕她將來秋後算賬?
再不然是那些押人的山匪?但是方向不對。
太史闌想了一會也沒再想,反正只要他真的在其中,之後總會露出各種痕跡來的。
龍朝又出去買刀劍了,回來的時候又蒐羅了一柄好劍,還帶回來一個訊息。
“我多給了這家賣主十兩銀子,他告訴我一個訊息。”龍朝道,“他家裡有兩個寄住的客人,是一對夫妻,神色驚慌,我看見了便問怎麼回事,這家人說,這對夫妻剛從裡頭出來,說裡頭太亂,這個做妻子的剛剛懷孕,為免遭受池魚之災,乾脆向本門長輩請示,說要出來請求援兵,提前出來了。嗯,裡頭,你知道的,就是指武林十年大會所在地。”
“好。”太史闌一合掌,“那對夫妻情況都問清楚了?”
“問清楚了。是武林中一個不太有名的小門派子弟,叫袖劍宗,隸屬於松風山莊名下,松風山莊此次大會中處於不利情勢,其下依附的這些小勢力也心中惶恐,都在找機會脫離。這對夫妻說起來是去搬救兵,其實也就是宗門裡找理由讓他們走,好儘量儲存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