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
“你們吵什麼!”司空昱聽得不耐煩,對太史闌瞪眼,“你這個南齊女人,能*惜自己一次嗎?”一伸手便要將太史闌拎起。
他拎起太史闌,必然也得拎起那黑衣人,看來他還是顧忌黑衣人的威脅,不管怎樣,先保證太史闌安全再說。
太史闌也不再逞強,盤算著上去一樣要把那貨搞死。
她身子被拉起,人在半空便看向對崖——邰世濤怎樣了?
一看之下心中一涼——容楚聰慧,人剛剛掠起,已經飛刀連閃,將那些舉刀砍下的西局探子們擊倒,但忽然有一條窈窕身影閃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什麼東西,對著地下邰世濤就射。
容楚還沒趕到,飛刀再多也無法全部擊開範圍廣闊的暗器,邰世濤的生死,迫在眉睫!
太史闌隱約看見這一切,心涼到了底,一瞬間心底惡狠狠發誓——這輩子不僅跟喬雨潤,跟西局勢不兩立,和建立西局的那個變態女人,也沒完!
“司空昱,扔我過去!”她大叫,按住了腰間,她腰間有龍朝做的另一件暗器,只要她能趕到,還有萬中之一的機會!
“快看——”司空昱卻忽然道。
太史闌一抬頭,卻看不清對面的景象,她只能看見容楚閃電一樣的背影。
此刻邰世濤依舊緊緊趴在地下。
從扯住鏈子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下定決心,在太史闌雙腳落到實處之前,他絕不放手。
背後西局探子刀風逼近,他好像沒有感覺,只是迅速地將樁子試圖再埋回去。
如果他被亂刀砍死,也希望這重新打下的樁子能幫她多撐一刻。
然後他隱約聽見吊橋上太史闌那聲大叫。剛聽見的時候,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是幻聽——姐姐是不會大叫的,她永遠冷峻,直接,簡單,平靜,用最少的字數,來表達最豐富的意義。
然後他才將那句話的內容聽進耳中。
“去救世濤,否則我永不原諒你!”
萬刀臨體毫不動容的少年,這一刻忽然熱淚盈眶。
這艱苦臥底,這人間地獄,這諸多苦難,這許多難以忍受連想都沒想過的侮辱,到此刻統統消散,是一縷煙氣,被那聲激越的大喊衝散。
他從來都覺得為她做一切都應該,此刻更覺得,世間一切美好,沒有什麼比她更值得。
頭頂有風聲掠過,輕薄的小刀撞上沉重的大刀,將大刀擊碎,夜空中火花四濺,容楚果然來了。
他籲出一口長氣,覺得人生至此從未有過的滿足。
忽然他背上肌膚一緊,汗毛都似根根豎起——危險!
他身後樹叢裡,喬雨潤正閃身而出。
此時正是容楚武器發完,司空昱和太史闌還在和黑衣人糾纏的時刻,喬雨潤趁著這空隙,端著暗器,奔向邰世濤。
她一邊走一邊按動機括,隨即機簧就會射出各種暗器,殺了邰世濤還能封死容楚的前路,為她自己爭取時間逃走。
她眼底有怒火——功虧一簣的怒火,唇角卻有一抹冷冷的笑意——一次殺不成,兩次,三次,終究會給她找到機會!
手指剛剛要觸及機括,她忽然聽見風聲。
風聲從她背後起,是衣角極快掠過樹林,擦動樹葉的聲音,但那速度似乎又太快,彷彿剛才還是很遠,現在已經到了近前,以至於衣袂連綿不絕擦動樹葉,聲音綿長如一線。
她感覺到這條線迅速接近,刺向她的後心,一抬頭再看見對面容楚奇異的神情,忽然心中一驚。
隨即她就覺得,有雙手輕輕按在她肩上。
熟悉的氣息傳來,乾淨,春日暖陽下萬物喧騰的味道。
眼角餘光看見擱在她肩上的手指,也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