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讚賞地看他一眼。
還不笨嘛小子。
這對話,不過是為了警告那些暗中潛伏的康王手下,不能輕易對司空昱動手,他還有接應,還可以隨時示警,很多人知道他進了康王的別院,如果他在這裡出了事,康王會引來很大麻煩,兩國外交因此出問題也是有可能的。
草叢中沒有動靜,可容楚知道,他們一定聽進去了。
此時又走到一處岔道前,容楚忽然似被溼滑的地面滑了一下,一個踉蹌,手指往地下一撐。
等他站起身來時,他道:“咱們走中間。”
草叢中的氣息,似乎有點開始緊張起來。
之後先後遇見三四處岔道,容楚有時候停下來發發傻,有時候抬頭看看天,有時候低頭吟吟詩,有時候靠在山壁上休息,等這些事做完,他便神奇地知道,該往哪裡走。
司空昱一開始還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走著走著便覺得,從四面越來越緊張的動靜來看,保不準這奇詭的一路,真的是對的。
七拐八彎,過林蔭道,走山間溪,最後,兩人停在了一處峭壁前。峭壁九十度直直矗在面前,前後左右都無路,他們所站的地方和峭壁之間,有一道深澗,距離倒是不遠,不過半丈左右,完全可以躍過去,但問題是,躍過去對面也是峭壁,沒有立足的地方,難道用壁虎功一路游上去?這麼高哪裡可能。
“錯了!”司空昱兩眼發直,“怎麼會這樣?這下完了,錯得徹底了,這根本不是路!”
容楚卻在瞄著那山壁,峭壁的最底下,一人高的地方,也有一個淺淺的手印。
他暗贊太史闌的“毀滅”練得越來越好了,這萬物留痕的本事和高手的內功也不相上下了。
“沒有錯。”他道。
“胡說!這是懸崖,難道飛上去!”
“是啊,兩位走錯了!”一直沒有出現的康王護衛,忽然又詭異地躥了出來,奔到崖下,笑嘻嘻地道,“這裡是絕路,對不住我等剛才有要務,沒能及時招呼,讓世子白跑了這許多路,我們還是把世子送回原路吧。”
司空昱剛要皺眉發話,容楚忽然一笑,道:“好,你先。”
隨即他一抬腳,一腳將那護衛踢下了深溝!
這一招大家都猝不及防,只聽見那人“啊”一聲驚叫身子往下直墜,司空昱驚得一跳,以為容楚要先動手,急忙後退一步擺出應敵姿勢,容楚卻上前一步,對著深溝道:“快開機關!”
那護衛比他還快,人在半空,很熟練地狠狠一拉峭壁上一道特別綠的藤。
叮噹一響,聲音是從底下深溝發出來的,司空昱探頭一看,眼睛瞪大了。
底下崖壁上,不知何時開了一道門,一個巨大的藤籃飛快地從門內移出,將整個溝都擋住。
砰一聲那護衛及時栽到了藤籃裡。
這也多虧容楚那一腳已經算好了角度,太史闌留下的痕跡指示了大概的機關位置,他直接把那人踢到了拉繩前,好讓他在生死之險前不得不拼命扯動機關。
護衛一進入吊籃,容楚第二腳,砰一下踢在還在驚訝的司空昱的屁股上。
“世子,您先請!”
啪一下司空昱臉朝下栽在吊籃內,袍子上好大一個腳印,再抬起臉時,滿臉草屑和泥巴更多了,原本完好的左邊眼圈也發青了。看起來甚對稱。
所以說,搶國公女人是沒好下場的……
容楚最後才瀟瀟灑灑地跳進去,對爬起怒視他的司空昱微笑,“世子,咱們得快些,等下人發覺了就上不去了。”
司空昱怒哼轉頭,開始覺得這小子不對勁——什麼時候得罪他了?笑得忒陰森!
容楚靠在吊籃邊,他已經發覺這吊籃完全是機械控制,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