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勞動和感謝。”太史闌淡淡道,“我們南齊,從來沒這種沒品的男人。”
司空昱抬起的下巴頓住,隨即慢慢放平,他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盯視著太史闌,那樣光影綺麗的眼睛,威懾地看人時,很有殺傷力。
太史闌泰然自若。
閻王這樣盯著她告訴她還有一刻鐘要死她也不會有表情的。
她會把人間刺在他身上試試。
片刻沉默,然後司空昱一言不發地扛著兩道巨大的匾額出去了。
司空世子大抵心中有氣,扛著兩塊匾額出門,左看看右看看,也覺得西局的金光燦爛大招牌很不順眼,忽然冷笑一聲,一躍上了西局門口旁邊一棵老樹。
隨即他一手抓起一塊匾,對著西局兩邊門樓,遙遙一擲。
“呼”一聲,匾額從圍觀百姓頭頂飛過,無聲無息切入西局大門門樓兩邊,咔咔微響,陷入磚石之內三尺。
“昭陽府恭賀西局建成之喜。”他朗聲道,“特贈匾額一副。”
百姓譁然驚歎——好驚人的臂力!看不出這麼一個美貌男子,竟然有這樣超絕的武功!
都紛紛抬頭看匾額上的字。
上聯:為百姓謀福利、爭權益、保平安、送溫暖。
“不錯啊。”有人道,“真有這樣的衙門麼?西局?沒聽過啊。”
西局的探子們眯眼瞧著,眼神充滿懷疑——太史闌也會歌功頌德?
再一瞧下聯:享一切偵緝權、審訊權、優先權、處決權。
眾人絕倒。
“什麼衙門,偵緝權還在昭陽府之上?”
“有他們,還要昭陽府做什麼?”
“還享有優先權處決權?那不是無法無天了麼?”
有些稍有見識的書生在人群中搖頭晃腦,“以上諸般權力,當屬昭陽府所有,如今冒出個西局來凌駕於其上,這可不是好兆頭,令出於一門方可約束,這豈不是要亂套了麼?”
“這什麼西局,聽起來倒像前朝的那個秘密衙門‘血獄’。”有人在交頭接耳,“好像也是凌駕於各級部門之上,為皇家豢養,專門偵查朝廷乃至各地的官員以及百姓私密事,聽說後來權力膨脹,獄衛為求功勞金錢,隨意羅織罪名,栽贓陷害,搞得那是腥風血雨人人自危……”
也有人摸著下巴,驚歎:“這字誰寫的?醜得人神共憤別具一格!”
“都在這裡看什麼?散開!散開!”一群西局探子氣急敗壞地衝出來,再也顧不得所謂形象,急急驅散人群,有人躍上門樓,試圖去拔那匾額,可惜門樓上那點窄窄地方,無處落足也就無法使力,西局的人輪番爬上去,也無法將匾額取出來。要想取就得拆門樓,但向來衙門風水有講究,隨意拆門樓這是大忌。
眼看兩個歪七扭八的匾額,樹在西局正門上方,來往的人指指點點,昭陽西局迅速成全城笑柄,西局探子們氣歪了嘴。
氣歪了嘴的同時也暗恨喬雨潤——就是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非得搞什麼扭轉西局形象,取信於民,築基於民這一套,也不想想,民眾天生對西局這樣的組織有惡感,何必費這事?再說這些屁民算什麼?不聽話,手指一碾不就成了?
喬雨潤聞訊也已經趕了出來,立在門前粉面煞白,她感覺到眾人不滿的目光,眼神威稜四射一掃,眾探子都低下頭去。
探子們不敢當面抗爭,都知道這位女指揮使雖然是副職,但因為受太后信重,其實才是西局最主要的當家人,而且這女笑面虎看似可親,下手卻極辣,但凡反對她的,表面上沒有任何處罰,但沒多久,這人連同他的家人就會失蹤,誰也找不著——這才是最可怕的,酷刑峻法,會讓人畏懼,但神秘未知的結果,才最讓人恐懼,因為不知道,所以放任想象,沒有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