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為什麼,依舊覺得缺少了什麼,心裡有種空茫茫的感覺。
邰世濤卻和她感受不一樣,深深長吸一口氣,笑道:“說的好!”
“不知太史姑娘所意如何?”那人眼眸彎彎,看向太史闌。
太史闌還在出神,想著心空的那一塊是什麼?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底下一群人瞪大眼睛——這是佳人芳心所屬了?
人群裡有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唇角現一抹淡淡笑意,幾分不滿,幾分不屑。
“如此。”那人笑得越發溫雅,“願求見識擂臺第三關。”
人群一陣騷動,昨日打了一天擂臺,選出來的優秀俠少,在今天的第二關中都鎩羽,現在終於有人面對第三關了。
看太史姑娘模樣,似乎對這面具白衣男子也不排斥,難道真有好事近了?
“第三關,考忠誠。”邰世濤瞟瞟太史闌,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才道,“我會給你一個考驗,先生願意接受否?”
“願意。”男子負手而立,平靜而又毫不猶豫地答。
“我想……”
太史闌忽然再次打斷了邰世濤的話。
“我並不在乎何謂忠誠,忠誠,也不是一次考驗能考驗出來的。”她道,“我只問先生一句話。”
男子眼眸深深地凝注在她身上,聲音也凝重了幾分,“請講。”
“藍田關附近一條河邊的野花,很美。”太史闌盯著他的眼睛,“先生願意採來一觀嗎?”
眾人都怔了怔。
藍田關?
離北嚴還有一日路程,去採野花?哪裡沒有好看的花?
“喂,太史闌今天很奇怪啊。”底下花尋歡搗搗身邊史小翠。
“我覺得她認識這男人……”史小翠偏頭,“你說他是不是李教官?”
“是李教官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來?”花尋歡不以為然,“他不是那樣的人。”
“或許有難言之隱。”沈梅花道。
“藍田關……什麼意思呢?”幾個人冥思苦想,花尋歡忽然一轉頭,發現身邊少了一個人,驚道:“人呢?”
……
臺上的人在沉默。
太史闌也不催促。
她的眼神越發安靜,像沉到海底的冰,透明,穿過這波瀾萬丈,看見萬千景象。
良久後,那男子輕輕道:“藍田關的野花,確實很美,姑娘喜歡,我立即去採了來。”
說完他轉身便走。
太史闌怔了怔,一瞬間有些不敢相信。
“這花,我看,不採也罷。”忽然又有人長聲一笑,聲音遠遠地從人群后傳來。
眾人又回頭,邰世濤露出懊惱表情——今天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場擂臺,不停地被打斷,姐姐還要以為他孩子胡鬧呢。
太史闌遠遠看去,剛才發話的人聲音陌生,語氣卻很不客氣,是誰?
她注意到臺上的白衣男子,聽見這人聲音時,眼神似乎稍稍一冷。
那人卻已經接近。
來得氣勢非凡。
遠遠地就看見正對著擂臺那一排隊伍,像被颶風吹開的海,人群東倒西歪,現出一條兩人寬的路,一人錦衣華貴,手持玉扇,翩然而來。
這人走得不快,但每走一步,四周的人便驚呼後退,跌成一片,很明顯,被他外放的真氣所傷。
這麼一路走過來,伴隨一路的驚呼讓路,氣勢很足,很足。
太史闌卻注意到這人身後。
白石膏一臉青紫,垂頭跟著。
她面無表情,喝茶。
打了狗,主人來了。
邰世濤見底下被推搡得不像話,起身要讓人維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