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祟……他看了我十多眼了!”
廢話,你都看了人家一百多眼了,眼神更鬼祟。
容楚微笑,喝茶,太史闌沒表情,喝茶。
淡定,從容,微微眯著眼睛,像兩隻猛獸,看著爪下一堆小白兔舉著草在玩“你看不見我”的遊戲。
一頓飯吃得杯弓蛇影風聲鶴唳,到最後除了容楚太史闌景泰藍,沒人吃飽——都忙著偵查與反偵查了。
下午繼續上路,天光還亮著,有什麼事也不會在大白天發生,到了下午行路的時候,彼此的戒心越發明顯,兩撥人的互相警惕,導致其餘人也受影響,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不安的神情,走路時都儘量和避免和別人靠太近。
晚飯在一處小鎮住宿,照樣包了一個院子,孫逾那一夥不肯和大家一起吃,叫夥計送飯到房裡,順帶也送了“史娘子”一份。
“史娘子”躺在床上,裸著上半身,腰上搭著長長的熱毛巾,一邊慢條斯理地撕著烤鴨的皮,一邊享受著“夫君”的按摩服務。
太史闌每晚給他按摩一次,每次她都以為容楚要趁機調笑,每次容楚都一言不發,比她還沉默。
容楚才不是傻子,調笑也得看什麼時候,這麼好的事兒,隨便一調笑給調飛了,再想她伺候,下輩子吧。
熱毛巾墊在腰上,太史闌的力道不輕不重,熱力透骨入膚,一層層地漾進心底,一半痛一半爽,他額頭冒了汗,舒服得呻吟一聲。
完了太史闌毛巾一抽,伸手一招,景泰藍跳上來,小腳丫一陣猛踩。梆梆響。
容楚託著腮,心想本國公甚是有福,這待遇,先帝都沒有過。這腰痛還是好得太快了些,太史闌就這點不好,太賣力,不肯偷懶。
忽然門板一響,一個人影急匆匆閃了進來,竟然是孫逾,不敲門便破門而入。
此時容楚衣裳不整睡在短榻上,披風掛在床邊衣架上已經來不及拿,他上身衣服已經褪下,肌膚再細膩,線條再優美,也能看出是久經鍛鍊的男人身體。孫逾不請而入,一轉身就能看穿真相。
一霎那間,太史闌伸手去夠披風,容楚卻一把拉下了太史闌。
砰一聲太史闌栽在他背上,臉緊緊貼著他背部肌膚。
芝蘭青桂香氣撲鼻而入,臉部觸感細膩光滑,似軟緞,比軟緞溫暖,似美玉,比美玉柔潤,肌膚觸及的那一刻,似從臉到心都被熨了一熨,像落入溫柔的雲。
孫逾一抬頭,看見“史娘子”衣衫不整,婉轉承歡,“史泰”表情僵硬,俯身其上,淡黃燈光一團暖雲,映照得那美人露出的腰側肌膚精緻細膩,熠熠如珍珠,她微微側首,額上香汗微微,纖長的手指,無力地垂在榻下,不染蔻丹。
香豔……無比香豔……
孫逾險些忘記來意,直著眼咕嘟嘟嚥下一口唾沫,好大聲音。
這兩位……是在玩後堂花?
看不出史娘子纖纖弱質,床上如此……豪放大膽……
“孫兄,非禮勿視!”直到太史闌低沉的聲音,帶著怒氣傳來,他才驚覺自己的不妥,連忙訕訕退了出去。太史闌等他出門,一竄而起,順手扯下披風扔在容楚身上。
容楚笑吟吟地穿衣服,自覺不虧。
孫逾又等了一會才進來,這回雖然正襟危坐,眼神卻總溜溜地往容楚屁股上瞧,容楚神色不動,看他的眼神笑眯眯的,一旁的景泰藍卻忽然覺得四周好冷打了個顫。
“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容楚憂心忡忡地道,“奴家覺得,聞敬的耐性只怕不能長久,今夜必定有所舉動。”
孫逾悚然一驚,連忙站起,“那我邀約好友,前來為娘子護法。”
容楚拉住他的衣襟,笑道,“不急。”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聲音低得只有孫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