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食丸呢?”裝病的病美人問。
太史闌走到他床前,微微俯身,豎起手指在兩眉之間。
容楚一怔,看向她的眸子。
太史闌兩隻眼睛對準自己手指,骨碌碌轉了一圈。
“丸子在這裡。”她道。
……
容楚傻了。
這世上,沒什麼比冰山女人忽然賣萌更叫人如被雷劈的了。
“噗”容楚忽然向前一傾,猛然大笑,“天哪”
他一掌拍在被褥上,震得床板都跳了跳,大笑聲遠遠傳出去,驚得趙十三帶人一溜煙跑過來,探頭看看沒事才放心離開,一邊走還一邊摸頭啥事這麼開心?和那冰山一起能這麼開心?這輩子就沒見主子這麼笑過。
趙十三很憂慮和那女瘋子呆久了,主子是不是也變瘋了?那個蔫壞蔫壞的國公呢?到哪裡去了?
“好……好……當真消食……”好一陣子,容楚才收了笑聲,拿過一旁汗巾來拭了拭笑出的汗,身子往後舒暢地一攤,“好藥,以後多來幾次。”
太史闌面無表情收回手指做夢。
她順手抽出那本書,往容楚被子上一扔,“你有全本吧?”
容楚似笑非笑看那書,不置可否,“哦?”
“消食丸換全本。我不欠人情。”
容楚又笑了,“你的藥可真值錢。”
“當然。”太史闌淡然道,“你這輩子看不見第二次。”
“那可難說。”容楚看她一眼,“終有一日,要你為我哭,為我笑,為我七情六慾上臉,天天給我吃消食丸。”
太史闌連“做夢”兩字都懶得講,“換不換?”
“你怎麼知道我有全本?”容楚懶懶向後一靠,挪出一人位置,“來,坐下說。”
太史闌站得筆直,“親自潛伏東堂偷書的是你吧?我不信你偷不到全本,南齊沒有全本,是因為你不想拿出來而已。”
“南齊是我的國家,我為什麼要私藏全本?”容楚饒有興致地看她。
“或者為挾制朝廷,或者為私下培植勢力。或者另有打算。”太史闌漠然道,“總歸都是那些狗咬狗的事,我沒興趣。”
“你說的難聽,但你在這種狗咬狗的事情上,很有天賦。”容楚不生氣,閒閒挑眉,“太史闌,要全本可以,跟隨我。”
太史闌轉身就走。
肩膀一緊,已經被容楚搭住,熟悉的氣息又在吹她的耳廓,“你這女人,有時候真是倔強得討厭。”
太史闌不答。
“其實你可以拿景泰藍威脅我的。”容楚笑,“你只需說一聲,要拐走了景泰藍,我就得乖乖奉上全本。”
“我永遠不會拿景泰藍威脅你。”
“為什麼?”
“你見過拿自己孩子威脅別人的母親?”她答得很淡,理所當然。
身後一陣沉默,隨即是容楚不知喜怒的語聲,“他不是你的孩子,也永遠不會是,如果你想保命,你最好收起你這想法。”
“東昌城外破廟,我抱起他那一刻,就認了他。”太史闌道,“誰也不能阻止。”
容楚的聲音忽然有點陰沉,“包括……他的親生母親?”
太史闌沉默,在容楚以為她不會回答,正打算進一步勸說時,她開口了。
“包括。”
斬釘截鐵。
這回容楚沉默了,良久道:“你想過他的身份沒有?”
“我不管。”太史闌道,“我只知道,不管他是誰,他首先是個孩子。”
容楚微微苦笑,“你真是……不講理。”
隨即他雙手微微用力,扳過了太史闌的肩,“這世道,不講理沒什麼,沒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