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在孝期之內並不守那些繁文縟節,該喝酒時就喝酒,該吃肉時就吃肉。
但喝酒吃肉卻不能令其快樂,他更是因為悲傷過度,連站立也需要人去扶。
和嶠則是按完全按當時的禮法去守孝,不該做的事情一樣是沒做。
但他卻不像王戎那般傷心,雖然進食的少,但人卻是精神奕奕,氣色不衰,可謂是做到了哀毀不過禮。
這二人都是在守孝,雖然方式方法有所不同,但都是孝行的一種表現。
文卿梅說完話以後,好似有些反應了過來,她連忙問道:“爺,可是家父那裡……”
劉夢棣將手一擺,止住文卿梅的話頭言道:“說是二者孝心所至,心之所誠,但他我覺得他們二人都不對。王戎雖不守禮法卻傷於之身,和嶠雖神氣不損,但卻困於禮法而毀於正務,皆不得其法也。”
文卿梅馬上應道:“爺,我知道怎麼做了。即不必那般每日孝服遮身,更不可哀傷過度而疲心勞志。”
“你說到可要做到呀!”
“我,我必能做到!”
劉夢棣與文卿梅說這些的目的不在於文卿梅本身,而在於宣政殿龍椅之上還坐著一位誰都猜不透心思的皇帝劉瀧。
文卿梅若是將這個孝守得太足,誰知道劉瀧的密探報到其耳中以後會不會想著文卿梅對自己懷有恨意。
但凡讓皇帝起這麼一點點的心思,文卿梅留在五葉莊裡將會成為自己的一枚定時炸彈。
或者說,將來皇帝對自己有所不滿,只要有人再把這事拿出來說,劉夢棣絕對討不得好。
文卿梅的思想還是比較單純的,畢竟她沒涉及官行舉業,所以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她只是以為劉夢棣是在關心與安慰自己。
“爺,我……”
劉夢棣見得文卿梅的情緒還算是穩定,這才說道:“你且記住,除了治孝那一天,平日裡不能穿戴全身白孝。你非是要守,就剪一塊青麻下來折成方塊,用針別於臂袖之上,權當作你穿了孝服了。”
“什麼?”
“別問,問多了對你與你父親都不好,這事千萬不能引起他人注意,別張揚出去就對了。”
“我 、我穿成那樣會給你帶麻煩嗎?”
“會!”劉夢棣點了點頭:“我剛剛去過賬房,已打發人出去購買墳地去了,就是不知合不合文延貞的八字。事出於急,現在也顧不上那許多,將來你有了銀子,覺得風水不好,要遷墳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明日我讓宋璉帶上你去一趟大慈恩寺將你爹好生哭俸一場,送出城外安葬。我再放你三天假,你好生休養幾日,我公讓蓮兒陪在你身邊……”
“不必麻煩蓮姐姐,我……”
“你別蓮姐姐蓮姐姨的,她還比你小些許呢。行了,不與你多說別的,我就一點要求。治孝送葬結束以後你自己如何蒙被子裡哭都沒事,千萬別讓人瞧見而四處亂說。也別讓爺我看到,爺見不得這個!”
“真、真的弄出來了麼?”
劉夢棣真誠地點頭答道:“大理寺眾官吏與我皆不對付,我是先去見了刑部牛侍郎,然後又找了太子幫忙。其實就是費個口舌,別的倒是也沒幫上什麼忙。你先休息準備去吧,明日還得趕早呢。放心,我回來的時候路過一處算命先生的攤位,問了一下,明日即是個吉日。去吧,這裡我喚人來收拾。”
“爺,我……”
“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說出來只會讓我羞臊,這事說到底是姓劉的對不起你們姓文的,還不敢承認。”
文卿梅深情地看著劉夢棣,一時之言難以言表。
劉夢棣又道:“去吧,別留在這裡讓爺我難堪了。”
“是。”
文卿梅應了一聲之後便向著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