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攤不是露天的,上面鋪了個棚子,想來下雨天的時候也能正常經營。
但煮麵用的爐灶卻不是現砌的,而是擔子樣式。
所謂擔子樣式說的是可以用扁擔抬起來即走的那一種。
麵攤最深處靠牆的地方放著的扁擔與水桶,想來這附近應該是有一口井。
扁擔邊上還有一堆的稻草卻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
桌子有兩張,板凳也有八條,這就算成了一個簡陋的麵攤。
但怎麼說這也算是一個生計。
牛祿帶著劉夢棣就在小小的麵攤前就停了下來。
劉夢棣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呀?”
牛祿笑道:“不去哪裡,就在這裡!”
“這裡?”
牛祿笑道:“昨日六爺與臣說了那些話以後,臣就寫成了一明一密兩道奏疏呈遞上去。通政司那裡連停都沒停,直接就送到了皇上的案頭。皇上雖然沒上朝,但還是御批了臣的奏疏,今日一早就下發到了刑部裡了。榆林府剿匪之事馬上就要成形了!”
劉夢棣笑道:“秦相與盧相雖然不合,但在對徵北將軍府之事的意見卻是一樣的。何況父皇急於實行鹽引代幣,必是與秦相與盧相傳達過自己的意思,他們哪裡敢怠慢。”
“臣原本想請爺吃點好的,但想來想去,您身為一字並肩王,名下又皆是酒樓產業,又有什麼東西沒吃過呢?若是那等稀奇食材,臣也請不起,但這個客臣又是不得不請,所以……”
“什麼?”
“麵條呀!臣知道您吃過的美食無數、珍饈不計,但偶爾也吃吃這民間的小食且不是愜意?”
“笑話,爺還能稀罕一碗麵條?”
“您吃過就知道了,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牛祿一邊說,一邊拉著劉夢棣就在麵攤上坐了下來。
牛祿一坐定但高聲叫道:“老闆!來兩碗麵條”
老闆一詞雖然南方人用得多,但卻是實打實的北方詞彙。
它與掌櫃是有著不一樣的用法。
“老闆”在以前多指手工業中的獨立戶或是僱工的工頭。
有相應產業、需要給朝廷繳稅的產業的管理者才會被稱為掌櫃。
雖然落塵姑娘會叫皮休為皮掌櫃,但皮休的那些手下在皮休發達以後,對其的呼稱便絕於改成老闆了。
隨著牛祿的一聲喊,麵攤老闆用一聲脆耳的女聲應了一下。
“客人稍等,這就來!”
劉夢棣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因為這聲音分明是一個少女的聲音,一點也沒有“老闆”的市井氣息。
劉夢棣轉頭一看,只見得一個身穿著常服的美人兒,正在往小攤的鍋裡放著麵條。
那美人的打扮十分普通,穿著的是粗衣麻布,頭上除了一條包巾之外就沒有別的裝飾物。
也正是因為她身上的裝飾沒有一點特別之處,使得少女如芙蓉般清秀的臉龐格外地突出。
煮麵的少女的動作像是西施浣紗一般輕柔,也像那西施一樣一舉一動都體現著一種令人動容的清秀之美。
這種清秀卻不是江南秀女的那種小家碧玉,而是長白山高麗美女的那種輕便妖嬈。
那少女在放完麵條以後十分熟練地拿著碗往裡放了些調料。
劉夢棣嗤笑一聲說道:“好標緻的姑娘!”
牛祿也笑著說:“沒帶您來錯地方吧?”
劉夢棣一愣,問道:“你說的美人兒就是她?”
“她都沒打扮起來就這般養眼,若是打扮起來……呵呵,那可了不得呀!”
劉夢棣只覺得有些不對勁,在想了一想之後突然就站了起來。
見得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