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樓再次搖起了頭來:“你這棋路怪得很,這幾個子是真不要了嗎?”
“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棋路再怪也只為吃掉對方,贏下棋局。你能吃得下便吃下,能將我棋子都圍光乾淨最好,這是齊使你的事情!”
王仲樓搖頭說道:“我若是真吃了你這幾枚子,怕我就得少一手棋,而就是這一手,你必定能從這裡下手!我必如那何溯之一樣,被你佔去先手!”
王仲樓沒理那幾枚快要被自己吃掉的黑棋,卻是在原本劉夢棣應的那一手的附近靠了一子。
劉夢棣卻是不假思索地一個小飛出去。
王仲樓截斷小飛之後,劉夢棣卻是在附近的另一枚子上長了一手。
王仲樓深吸了一口氣,劉夢棣這才解釋道:“原本我就是要棄子爭先的,你若是再不吃我這幾枚子,怕就得被我連回來了,最後你連這幾個子也吃不著!”
王仲樓此時才將視線從棋盤上移開,看著劉夢棣問道:“何侍郎口中所說的開局百步無敵手說的即是你?”
這要是沈琳琅不在場,劉夢棣必定是一口就會應下來,甚至還會嘲諷王仲樓幾句。
但沈琳琅此時即是跟前,他不敢表現得那麼張揚自大,只得說道:“那是何侍郎不聽我勸,非要用這流派技法與我對局,自是次次被我所克,這才使得百步之內失了先手而敗,倒不是說我遇誰都是百步無敵。”
王仲樓想了想,在棋盤裡又與劉夢棣下了幾手。
那王仲樓手裡拿著白子冥思苦想了一會兒,而後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白子扔在了棋盤之上。
田陟一見,一下子就急了起來。
他說:“仲樓你這是做甚?你之所長在於收官,這才剛開局,你扔什麼棋子呀!即是下了,那便將它下完它呀!你也不是沒在收官反贏對方?”
王仲樓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下了!百手之內我之先手定然被奪,就算是下到收官,那也只是自尋煩惱、自找沒趣而已。我的確是不是他的對手!”
劉夢棣也站了起來說道:“我說過了,聖棋的這路開局之法已經使老了,其破解之法已有,不同的是寒潭先生棋力高超,能補之不足,後陳而積發,故立不改之地。你急於求成,只學其勢,且銳可爭鋒,龍戰於野,但無後局厚勢之優,故下不過我。此非棋力之過,乃是開局章法之失。”
王仲樓拱手言道:“多謝提醒,下了這許久的棋,還不知閣下姓名。”
快嘴晴兒卻是在一邊嘲諷道:“什麼連贏十八盤,誰知道是不是花了銀子讓別人故意輸的,要不然如何連道旁練擺的也下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大才子,只是個寄人籬下的窮書生而已,在現世閻羅那裡做個小小的財會,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別想了,他叫羅翰文,你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沈琳琅卻是輕聲小喝道:“晴兒,不得多嘴!”
“是,小姐。”
王仲樓卻是對劉夢棣拱手道:“即是打聽姓名便知,閣下定是個不世出的人才呀!卻不想寒門之內還有如此高手,是我見識短了!將來定還來討教!”
王仲樓說完再次拱了拱手,而後向著小路外走去。
田陟卻是說道:“仲樓,走反了!”
“不去石家了!”
“什麼?糊塗!一盤棋而已,別人又不知你輸了,遇此小小挫折便讓你……”
“非是如此,上卿這邊來!”
“什麼?”
王仲樓向著沈琳琅拱了拱手,向著主路方向而去。
田陟只得追了上去。
王仲樓一邊走一邊小聲地說:“此人雖是出身寒門,其做派卻非常人能比。他能看破你我行徑,知機策、識明要,絕非泛泛之輩。剛剛聽那丫鬟說此人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