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率先打破了僵局。
“啊、啊好好好。”甘松如夢初醒。
他剛要邁步時,外間又闖進來另一位不速之客。
是纈草。
他一把摟住甘松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他,算作打招呼。
這才對著降香說明來意:“王妃娘娘,懷王殿下差我來通報,他近一月都有事,夜裡宿在衙署,不歸家。”
“哦哦好的。”降香愣愣地點頭。
“殿下怕王妃無聊,命我與甘松陪伴王妃。”纈草接著道,再次拍了拍甘松的肩膀。
“啊?”這回,連甘松也一下子愣住了。
“那,一起進去坐坐?”降香定了定神,也再次邀請道。
進了房,周圍侍奉的婢女端著一套的茶壺茶盞,要伺候茶水,降香卻自己接過來,親手斟了叄盞,端給對面的甘松與纈草。
見氣氛不錯,她清清嗓子,試探著開口:“呃,那個,懷王怎麼了?”
纈草看了一眼甘松。
降香瞭然地又出聲,對著房中其它人道:“你們先出去。”
甘松撓撓頭,頗不好意思地將話頭遞給纈草:“我不知道,纈草……”
纈草又看了一眼甘松。
這一眼的時間不短,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甘松瞪回去:“你看我幹嘛?”
纈草搖搖頭:“未得殿下允許,便是王妃娘娘問起,我也不能多說。”
他將“王妃娘娘”這四個字,咬得格外重。
甘松似乎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放下撓頭的手,坐直了身子,咧嘴笑:“哈哈也是。”
降香見纈草不願答,退而求其次,問起他們的近況:“好吧。那你們最近忙嗎?都在做什麼?”
纈草喝了一口茶,悠悠道:“也沒什麼特別的,還是老樣子。”
甘松這回像是開了竅,靜靜地等著纈草說,不插嘴。
降香卻還想問得更深:“具體是怎樣呢?原先的府衛裡……”
纈草卻不能聽她再問了,放下茶盞,站起身,理了理衣裳:“王妃娘娘,府衛事忙,我做統領,難得偷閒,此刻時候不早,無奈先告辭了。甘松,隨我一道去。”
甘松點頭:“好。”
降香不敢留人,也隨著起身:“那我送送你們。”
出門時,降香悄悄拉住甘松,問他:“原先不都肯說的嗎?都會當傳聞說的……我又不會亂說,你們都知道的呀。”
甘松停下腳步,臉卻轉向了別處,自言自語一般地喃喃道:“是啊,你的嘴巴最嚴實,怎麼會是你呢?你不該的……所以,沒辦法再相信你了。”
這是他在降香面前,一直逃避的問題,現在卻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話說完,甘松甩開她的手,加快腳步趕上前面的纈草,頭也不回地走了。
喃喃自語的人變成了降香。確切來說,她並沒有出聲。
方才,她沒有來得及喝茶。
所以感覺到嘴唇有些乾燥。於是,她伸出舌尖,想溼潤一下乾燥的嘴唇。
嘴唇並沒有沾溼,舌頭卻被髮幹粗糙的嘴唇,摩擦得有些痛。痛就不要舔了。
舌頭再縮回去時,是澀的。
換上了牙齒。
前牙又薄又利,像她曾經給活物剝皮一樣,輕而易舉地就破開了唇上的硬皮——將柔軟的內裡暴露出來,又毫不在乎地將幹掉的一小片皮,遠遠地撥開。
降香伸手抹掉,沒用帕子。
降香知道,懷王府裡有種威力頗大的黑火藥。
她沒接觸過官造的火藥。她只認識火器監裡的一個倉監馮文邈。馮文邈不會告訴她火藥的種類。
懷王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