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沉重的石頭,一直壓在她心底,她從未對女兒提起過。
今天,她本想一吐為快,可看到女兒對周明那痴迷的樣子,她知道,現在絕對不是時候。
楊心梅咬了咬牙,心一橫,伸手猛地拔掉了手上的滯留針。
鮮血從針眼處滲了出來,她顧不上疼痛,堅定地對女兒說:“曉瑩,如果你不把這筆錢退回去,不和周明斷絕來往,媽就不接受治療了,直接等死!”
梁曉瑩看著母親決絕的樣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地滾落下來。
她知道母親的脾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無奈之下,她只能含淚點頭答應:“媽,我聽您的。今天就去把錢還給周明,和他做個了斷。”
說完,她趕忙拿過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給母親包好手上的傷口,然後失魂落魄地走到外面做飯去了。
楊心梅看著女兒那落寞的背影,心裡像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疼得厲害。
可她強忍著沒有說話,也沒有逼著女兒立刻聯絡周明。
畢竟,女兒也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殘酷的決定。
梁曉瑩來到廚房,發現母親已經做好了飯。
她機械地把飯菜端上桌,卻味同嚼蠟,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就獨自回屋了。
她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心裡不停地思索著該如何聯絡周明,每一個念頭都像一把刀,刺痛著她的心。
城市的另一邊,幾公里之外。
林悅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上午的時間就在無盡的懊悔中緩緩流淌。
她的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不斷地回閃著和周明在一起的往昔時光。
曾經,就因為周明沒有考上本科線,她那被虛榮和所謂的“未來擔憂”矇蔽的心,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分手。
可如今,命運像是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周明不僅被保送到了赫赫有名的扶彈大學,還搖身一變,成了法拉利的車主。
她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心裡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噬著。
“我怎麼就那麼傻呢?我當時都在想些什麼啊?”
她不停地在心裡自責著,雙手緊緊地揪著頭髮,彷彿這樣就能減輕內心那如潮水般湧來的悔恨。
只可惜,哪怕她把自己的頭髮都揪光,這一切也無法再回來了。
她深知,周明身上有著一種獨特的文藝氣質,那是一種能在喧囂塵世中獨守內心寧靜的魅力,可自己卻親手將這份美好給弄丟了。
當然,林悅萱並沒有意識到,如果周明只有這些文藝青年的氣質,而沒有扶彈大學和法拉利護身的話,她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