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剛才說的話過於重,李二柱又才語氣柔和,似安慰的哄著李二嬸:
“慧芳,再忍忍。等咱們家的幾頭豬出欄,就給保平娶媳婦兒,我一會兒去縣裡看看,看碼頭那些還要不要人。”
年輕男子都找不到活,他去人家怎麼可能會要。
不過是寬慰她的話。
她清楚的很,她也不是真的貪圖楊喜鳳的那二十兩銀子。
不過就是真的想兒子能早點娶個媳婦兒回家,再給她生個大胖孫子。
就算楊喜鳳給了二十兩,她也會慢慢償還的。
旋即,她坐到李二柱身邊,頭靠在李二柱肩上,喃喃說道:
“二柱,你一直覺得我自私,貪便宜,其實我也是為咱們這個家。看著保平同齡的那些孩子個個都成家了,我這心裡慌啊。”
李二嬸伸手抹掉眼角的淚,聲音變的有些哽咽:“我也沒有問喜鳳要銀子,那是她自個兒說的。我想著,她真是給咱們家銀子了,我就天天去幫著她幹活,就當還這情。待咱們家攢夠了錢,我再將銀子還給她。”
“我知道之前竹生的事,你恨我,對我有怨。可,可我也是為了不讓你去受苦,我不想咱們孩子沒爹,我知道對不起喜鳳,這都是我自私。”
見李二嬸哭成個淚人,李二柱心裡也難受的緊,將人攬入懷後,無聲的撫著後背。
李保平突然衝了進來。
“爹,咱們家不是留了幾兩銀子給我娶妻嗎?咱們拿去再買些豬,這媳婦兒我不要了,咱們賺錢把日子過來。”
李二嬸抬頭怒斥:“說啥傻話!這不娶媳婦兒,過幾年別人就得笑話你是老光棍!”
李二柱倒是覺得,可以將那些錢拿出來都養豬,到時候豬全都賣了,這銀子有了,便可以娶個兒媳婦進門。
不過是早一年和晚一年的區別而已。
跟李保平同齡的人,也有些還單著的,那家境不如自己的,也是有的。
頂多他忙完活,沒事的時候,就去山裡轉轉,說不定運氣好,能像喜鳳一樣,挖到珠參。
李大柱家那邊,周菊香早早的吃完飯,正在鏡子前打扮了起來。
那些胭脂什麼的,她本是不喜歡的。
可那都是死去的姐姐,強行塞給她的,這不用顯得又太浪費了。
平時在家忙活,她用不上。可今日要去縣裡給那倆孩子買牛,這灰頭土臉的,只怕會讓人瞧不起。
李大柱在門外等的不耐煩,一個勁兒的催促:
“你這還要多久,一會兒那市場的牛都賣光了!”
“你這娘們兒,能不能快些!”
“再磨蹭,乾脆你就別去了。”
周菊香看了眼鏡中的自己,這才起身說道:“催個啥勁,這以前我給他們一點肉,你就心疼的不得了,怎麼現在掏錢給你他們買牛,你倒是比誰都急。”
李大柱眉開眼笑。
將房門一鎖。
“我這不是跟著我家媳婦兒學的,對自己家人得大氣。”
隨後又湊到周菊香耳邊:“這錢又不是我出,媳婦兒出。”
哈哈——
周菊香跟著莞爾一笑。
隨即又說道:“昨日你說,逸飛科舉時我們給銀子,是真心的?”
那可不是幾兩幾十兩。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哄人的。
李大柱臉上的笑漸消失,表情很是嚴肅。
“當然是真心的。慧芳,我知道你是願意的。那是竹生的孩子,換做保平,你肯定是不樂意的。”
周菊香抿嘴一笑。
又聽李大柱說道:“昨日二柱也聽到了,適才,怕他心裡不舒服。保平也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