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給人幹了,那潲水收來幹嘛?!”寶器娘問道。
收來幹嘛,他早就想過了。
只要他將縣城裡的潲水全都包下,楊喜鳳就找不到潲水餵豬。
到時候,他這收的潲水就能頂上用處,讓他賺上一筆。
他將想法告訴了娘和媳婦兒後,一個憂,一個喜。
寶器娘覺得這樣有些不厚道,畢竟這楊喜鳳對她家也挺不錯的,那地裡的紅薯藤旺盛的很,若不是楊喜鳳給她,她那地還空著呢。
又想著,將那些潲水全都往家裡倒,要是楊喜鳳不樂意出錢買,那又咋辦,難不成讓家裡臭氣熏天?
“娘,你苦這個臉幹啥?這可比給她拉貨強多了。一桶買她五文,這一天不就是一兩百文了嗎?她家豬長大這些,要的就更多了。況且這收潲水一天也要賺上百文的,怎麼也比拿她工錢強。”寶器媳婦兒說著,眼裡又多了絲光,似乎看到了一張張銀票。
寶器娘嘆了口氣,隨後往廚房走去。
這真這麼幹了,不管楊喜鳳買與不買,只怕人家再有啥好事,都想不到她家了。
她勸不動兒子。
他的脾氣性格,她太瞭解了。
飯後,李寶器並沒有先去那些飯館,而是去買了些磚頭回家。
楊喜鳳那邊剛將飯吃完,李二嬸便讓李保平跟著李大牛一起去縣裡拉潲水。
待兩人離開後,幾人便坐在屋裡閒聊起來。
李二嬸道:“這李寶器不幹就不幹了,反正咱們家多了頭牛,喜鳳,你別不開心,以後就讓保平幫你,不收工錢。”
楊喜鳳臉上笑著,心裡卻有絲不寧。
她倒不是因為李寶器不給自己拉潲水,而是他說有了賺錢的門路。
就怕這門路是跟潲水有關。
在李二嬸家待了會兒,楊喜鳳又趕著回家幹活。
這家裡的豬多了,事情也就多了。
尤其是打掃豬圈,這麼多個圈打掃一次,就得花去大半天的功夫。
李秀蓮同劉桂香一人揹著一背豬草進來,見楊喜鳳打理豬圈,也絲毫不嫌髒,翻進圈裡,幫著打理。
“秀蓮,明日你去村裡問問,有沒有人願意幫餵豬,打掃豬圈的。”這多一個人幹活,家裡人也就不用太累了。
“娘,咱們幹嘛浪費那錢,咱們幾個也能行的。”李秀蓮可不想浪費那十文錢。
卻聽楊喜鳳道:“這豬還小,拉的不多,等長大一些,你們就知道了。咱們先請一個人,等這批豬出欄,咱們要翻倍的養,到時候估計要請個三四個幫忙的村民。”
李秀蓮不再吭聲。
剛剛臉上一涼,用手摸了一下,往鼻尖一放,差點將晌午吃的東西吐了出來。
娘說的請人,她得辦好。
悶不吭聲的劉桂香,突然翻出圈,蹲在地上乾嘔起來。
李秀蓮大笑,“嫂子不會是豬糞弄到衣服上了吧?”
“嘔嘔——”
劉桂香無暇顧及她的嘲笑,蹲在地上不停嘔著,一剎間整個臉都成了豬肝色,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楊喜鳳急忙翻出圈,邊輕撫著劉桂香的後背,邊問道:“桂香,你這是咋了?”
她可不信是因為身上沾到糞,噁心犯嘔。
劉桂香可不是嬌氣之人。
隨即,便讓李秀蓮去請李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