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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看他。
邢況臉上的神色好了很多,不再像剛才那樣冷冰冰的了。
他甚至牽起嘴角笑了下,手指指腹在她臉頰上某個位置擦了下:“怎麼又蹭到墨水了。”
因為他的動作,徐未然重新感受到他其實是在乎她的。
她握緊了筆,終於說:“你是跟俞筱一起來的?”
“沒有,校門口碰見的。”邢況跟她解釋:“吃醋了?”
“沒有。”徐未然才不能承認。
邢況看了她一會兒,腦海裡又回憶起相倪的那些話。
一開始,他對徐未然的態度確實算不上好。在俞筱和李章總是找她麻煩的時候,他雖然並沒有參與,但也沒有明確地站出來阻止。
徐未然曾經說過,不要以為他是個看客,他就跟俞筱和李章不一樣。
她說的對。
在那場針對她的霸凌裡,他一開始的無動於衷,其實也是對她的傷害。
邢況心口湧過一陣難言的刺痛,裡面彷如有把鈍刀,在一下下地切割著他。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會怪他,但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他緩和了下情緒,拼命想著自己該怎麼彌補她。
“剛才有點事,”他看著她的眸光變得更加溫柔,聲音也放低:“不是不想理你。”
徐未然明白過來他是在解釋自己的冷淡,心裡好受了些:“嗯。”
“以後有不高興的地方要告訴我,”他說:“不要自己憋在心裡。”
徐未然覺得他肯定是發現她在吃醋了,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抿抿唇:“我知道了。”
邢況笑,伸手摸摸她頭髮。
班裡女生的目光朝他們這邊不停打量,打翻了一地醋罈子。
想不通原本關係陌生的兩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親密的。
更想不通從出生起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邢況,為什麼偏偏會對一個身世普通的女孩這麼好。
離高考已經不足百天,高三年級的氣氛跟以前相比緊張了些,不再總是鬆鬆散散的。
邢況仍是不怎麼用功,但難得每天都會過來上課,出勤率比過去高一高二的時間加起來還要多。
成魯旦十分稀奇,打電話的時候跟邢韋兆彙報:“邢況最近學習很上心,沒有再無故缺課了。上次全市聯考,他又拿了個 ??夏蟬
回到家,相倪把買來的東西放進冰箱。
“然然,”她把女兒叫過來,苦口婆心地勸:“你千萬不能離開清才。只剩不到三個月了,一咬牙就過去了。拿到清才的畢業證書,你以後的生活會更有保障的!你聽媽媽的話,俞良山的事媽媽會解決的,不會讓他再來找麻煩。”
“媽,你跟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不願意告訴我嗎?”
徐未然直覺事情並不像她以前想的那麼簡單,聽剛才那些話,相倪並不是自願要跟著俞良山走的。
相倪心神不安地往沙發裡坐了下來,想到以前的事,她臉上一陣陣發白,眼裡浮滿了恐懼。
她並不想讓自己女兒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最後只說:“什麼事都沒有,是我一時糊塗,為了錢跟了他。”
徐未然走到她身邊:“媽,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的,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護你了。”
相倪哭著摸了摸女兒的頭髮,想到這大半年來,因為她不在,徐未然所吃過的苦,一陣陣的愧疚快要把她淹沒。
她緊緊抓住徐未然的手,眼淚流得越來越多:“然然,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讓你過得這麼辛苦。”
她是不該走的。
不管發生了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