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才意識到這只是歌詞。
後者一邊唱一邊側頭看著他,“——那時你送給我一支玫瑰,我在夢中淚流滿面,我如此思念你,我心愛的人,我最心愛的人啊,我們幾時能重逢在弗列西託斯的春天——”
她哼著爛熟於心的旋律,那些彈舌音俏皮又可愛,曲調中又透著淡淡的憂傷。
夜風吹拂著女孩淺金的髮絲,它們在夜晚褪去了亮色,奇異地呈現出一種月光般的銀白,美得靜謐又冷冽,像是冬日的雪,投影在霜藍的眼眸裡,又宛如一條透亮的冰河。
歌聲迴盪在鄉間靜謐的夜晚,有一瞬間天地俱寂,彷彿萬物蟄伏,林間流竄的魔獸和小動物停了下來,趴在草叢和樹冠裡聆聽著溫柔的旋律。
冰涼的月光水銀般傾瀉一地,墨藍色的天幕裡星光逐漸璀璨。
“——我看到你帶著玫瑰向我走來,我知道我們一定會再次相見。”
蘇玟微笑著伸出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神明在歌聲中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蘇玟開始思索關於舞會的裙子,還有那天應該佩戴的珠寶,有時間還會順便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不得不說空間戒指這種東西真是太方便了。
很快,夏日來臨了。
中部似乎還在戒嚴,但是紅河戰區的競賽已經徹底結束,許多重要的崗位大換血,失敗者許多死在了賽場上,也有些活了下來等待在日後的比賽裡一雪前恥,勝利者們紛紛去報道,有些人甚至要前往黑暗之都接受調配。
“你又長高了。”
花園裡落滿燦爛的夏日陽光,兩人站在門口,薇薇用炭筆在門框上刻下一道印記。
小姑娘筆直地靠在門上,正仰起頭看著她。
“在你十五歲之前,可能就要比我高了,好吧,這也正常,畢竟你天天都在睡覺……”
蘇玟對這件事挺滿意的,“我總是很困,夏天還好一點了。”
“是啊,你這個小瞌睡蟲。”薇薇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彎起嘴角,玫紅的眼眸笑意盈然。
——她的容顏永遠停駐在十七歲的春天,正是最蕃盛的歲月,從此冷酷的時間再也無法剝奪半分青春美貌,也不會在她臉上刻下一絲皺紋。
“你變成血族的時候疼嗎?”
她們坐在花園裡一邊曬太陽一邊聊天,蘇玟看了一下越發明媚的陽光,“這對你不會有影響吧?”
“不,我又不是食屍鬼,他們在白天看不太清東西,我們沒有關係,”薇薇眨了眨眼睛,“舉行儀式的時候我不太清醒,其實我暈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變了一個人,比如說能聽到十幾米外的人的聲音,能看到在要塞千米之外迴歸的騎兵,而且很少會感到疲憊——戰鬥的時候除外,狩獵儀式還是有點困難的,三階魔獸很麻煩,又還是火系的,我也差點以為自己會死,不過最終還是成功了。”
蘇玟靠在她肩上,“我感覺你和你的姻親們相處得還好?”
“哦,他們確實不難相處,”薇薇想了一下,“而且大部分時間我們不在一個地方,我是說,大家職務不一樣,很多新月要塞的血族都要沿河岸巡邏,這也是為什麼來馬卡斯城鎮周圍的血族並不多,方向不一樣,那些暗精靈在南岸,他們可以順路過來,黑暗之都的遊騎兵的路線更是東西向,他們穿過血霧山脈和一部分高蘭平原,馬卡斯就是他們的終點。”
蘇玟在腦子裡思考著東大陸中部的地圖,“等我結束在塔文帝國的學習之後,我會向黑暗神冕下效忠。”
“……你是認真的嗎?”薇薇驚喜地說,“新月要塞的最高指揮官算是我們的表兄,我見過他,他曾經感慨過說要塞裡魔法師太少了,不,整個紅河戰區的魔法師都不多,我是說真正的魔法師,雖然很多血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