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希平真不敢想象紀言風從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如果你們只是肉體上的關係,老爺子才懶得管你,正因為言風動了真情,他才容不下你。因為他覺得你會成為言風事業上的絆腳石,而老爺子對於絆腳石一向是除之後快的。”
除之後快那四個字聽得顧希平心頭猛然一跳。
如果像今天這樣的事再次發生,自己還能安然無恙地脫身嗎?
紀言風從顧希平的房間落荒而逃,這是他第一次敗得如此徹底,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他終究還是錯估了爺爺,也高估了自己。他沒想到爺爺的手裡居然還藏著這麼致命的一招。
那場車禍竟然不是意外,原來爺爺的手上一直沾著顧希平的血。
如今就算他重生在鐘意的身上,就算這件事可以被一直隱瞞下去,但紀言風卻不能欺騙自己的心。他不能若無其事地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不能繼續狂妄盲目地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顧希平,他甚至只要一想起車禍的畫面就不寒而慄。
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於意外,對於芸芸眾生來說那只是千萬分之一的機率,但如果這件事降臨在自己心愛的人身上,那便是不可承受的悲劇。爺爺說的沒錯,他賭不起,輸不起,所以寧可現在忍受這種鑽心刺骨的痛楚,也不能讓顧希平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你已經害了他一次,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紀言風曾經跟顧希平說過他的酒量,迄今為止就沒有醉過,但是現在他真的很想痛痛快快地醉上一場。去他的藝人形象,去他的偶像包袱,老子很快就要一無所有了,還在乎那些做什麼?
“言風!”
紀言風正趴在吧檯上給自己灌著酒,冷不防被人奪去了酒杯,也不管對方是誰就撲了上去:“還給我!”
“你看你什麼現在什麼樣子!”
肖藝二話不說砰地一聲把酒杯砸碎在地上,這一來把周圍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肖小姐什麼陣仗沒有見過,當即拍了一張黑卡在吧檯上,厲聲道:“買單。”
那酒保是個有眼力勁兒的人,就算不認識肖藝,但看這架勢也知道對方來歷不凡,更何況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彪形大漢,一看就不是善茬兒。
“你他媽是誰,敢來管我!”
紀言風話音未落,身子就被幾個壯漢架了起來,這時圍觀人群裡有人認出了他,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激動起來,肖藝一臉冷峻地朝著幾個手下揮了揮手,幾個身形彪悍的保鏢馬上用身體擋開了那些拍照的鏡頭,簇擁著紀言風就往外走。
紀言風被塞進車裡的時候人其實是清醒的,他壓根一點都沒有醉。但是當他看到來的人是肖藝時,他只有把自己當成一個醉酒的瘋子。
他並不想知道肖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自從知道了爺爺對顧希平做的那些事之後他就再也不相信世間有什麼巧合和意外。他們這些人都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左右逃不過都被撥弄的命運。
“肖總,回酒店嗎?”
車子甫一發動,紀言風也就安靜下來。他臉上那種醉酒的狂態已經消失了,目光無神地盯著車頂,彷彿能從那上面看出點什麼來。肖藝湊過來,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自己,她發現此時此刻軟弱無助的紀言風看上去也十分可口美味,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吃下去。
“我已經按照你的話做了,不過看樣子好像……適得其反了?”肖藝整個人都已經貼在了紀言風的身上,而紀言風也意外的沒有躲開,他半醉半醒地看著這個送上門來的女人,心裡一時之間千萬種滋味無以言說。
“我說過,我們生在這樣的家庭,很多事由不得我們選擇。”她還記得不久前這個驕傲自負的男人猶如君臨天下的帝王一般高高在上,而如今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