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安只輕嗯了一聲,心中莫名有些沉。
死了嗎?
腦海中不自覺想起那壇共白首,想起那晚的雪夜...
“活該。”
?
紀如月這邊一切如常。
習秋將紀老爺敲暈了帶回來,後面還把白松也提了回來。
此時小小山石屋中,足足藏了七個人!
胡嬤嬤正在給紀老爺後脖頸敷藥,一邊替習秋求饒。
紀老爺是氣得吹鬍子瞪眼,腦袋疼、脖子疼、整把老骨頭都跟要散架似的。
“胡鬧!”紀老爺怒呵。
習秋立馬跪下,跪得筆直,“老爺,奴自知罪該萬死,但您能不能先不罰奴,奴還得給小姐找吃食的,還得出去打探訊息…”
“你!”
紀老爺也是無法,打不得、罵不得,一屋子就夕秋伸手好,還得靠著人家呢。
“到時候再罰你。”
“謝老爺寬宏大量,繞過奴。”
紀老爺:“......”
紀如月輕笑出聲,眼神也柔和了。
慕蘭院那處的事情,眾人自然都知曉了。
“月兒,這陳書瑾,你待如何處置?”
見紀如月搖頭。
丫鬟們皆是紛紛憤憤不平。
白梅提議:“最好趁外邊亂,讓災民殺了去,免得髒了小姐的手。”
青竹點點頭:“竟敢勾結反賊,心腸太黑了些,他可知他害死了城內多少人?”
習秋:“小姐,讓奴去吧,奴將他們都解決了,保證無人知曉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
紀如月最終還是搖搖頭,“暫不可動他。”
她既如此說,其餘人也悻悻閉嘴。
“爹爹不必擔心,最多兩日,我們便能出去了。”
紀老爺也無奈,現下府中住著一群悍匪般的災民,也只能等著援兵清城了。
紀如月起身,在一堆金銀財帛翻著什麼。
她要為見瑞王做準備。
濟州城的民心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禮。
許方毅連同許家是第二份。
還有第三份...
兩方人各自準備著。
月色如霜,灑在城西那隱蔽的庭院,陳書瑾矗立在陰影之中,手中長刀映照著冷冽的月光,雙目赤紅,透著無盡兇狠。
刀影在夜幕中倏忽一閃,直刺入一人胸膛,鮮血噴湧,染紅了腳下石板。
刀下之人,赫然是卓元九。
那個昨日還頤指氣使吩咐他,並保證陳家無憂之人。
“卸磨殺驢,你們好得很!不讓我活了,就大家一起死!”陳書瑾竭力嘶吼出聲。
卓元九張了張嘴,只吐出一串血泡,頭一歪,死了。
陳書瑾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未落,長刀已緩緩垂下,整個人又變得驚懼不已。
陳書元和陳書明也嚇得臉色煞白,慌忙放開按住卓元九的手,顫抖著說:“大哥…我們…我們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