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者會很疼,他沒有疼,那痛的豈不是……
燕暮寒眼神複雜,愧疚中夾雜著一絲隱秘的喜悅,沒有人能不為完全佔有心上人而欣喜,無論是精神上的佔有,亦或者是身體上的佔有。
心臟鼓譟,他狠狠地掐了下掌心,逼自己冷靜下來。
祝珩用穿衣之事委婉暗示他,定然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身為男子卻委身於他人,心裡多少會留下疙瘩。
燕暮寒體貼地幫祝珩穿戴配飾,繫好腰帶,然後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手,問道:“疼嗎?”
他只問這一句,以免祝珩不自在。
燕暮寒定定地看著眼前人,他曾無數次在腦海中描摹祝珩的眉眼,也曾在月夜下細細端詳,用盡了溢美之詞去誇讚。
但事實上,人間言語都描述不出祝珩帶給他的驚豔。
祝珩生了一雙與常俗有出入的鳴鳳眼,眼頭圓潤帶鉤,眼尾上挑起近乎鋒利的弧度,致使整個眼型狹長,不笑時眉目冷厲,一勾唇便凍雪消融,上眼瞼折出脈脈情意。
若是掐上一把摺扇,便與九重天宮裡走出來的仙人如出一轍,不染纖塵。
正是他的金枝玉葉。
書上說鳴鳳眼是大富大貴的命,祝珩合該端坐明月高臺之上,受萬萬人叩拜。
燕暮寒想。
祝珩:“?”
是在問他手背上的燙傷嗎?
燭芯留有餘溫,燙到的時候火辣辣的,但過了一夜後已經沒有感覺了,燕暮寒還記得這茬,可見昨夜醉的不夠重。
那怎麼還能如此坦然自若?
“不疼了。”祝珩不動聲色地抽出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心中的古怪感越甚,他挽起一縷頭髮,“我用不用把頭髮整理一下?”
北域的男子豪放不羈,平日裡不束髮,喜歡披散著頭髮,或者是編成小辮子。
燕暮寒自告奮勇:“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