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坎嘆息著搖搖頭,他們將軍可不懂讓人吃醋,他只知道守身如玉,非禮勿視。
另一邊,燕暮寒罵罵咧咧地往回走,他算是看明白了,啟閒光就是不懂裝懂,之前讓他對著祝珩說情話,結果惹得祝珩冷臉,這次還讓他左擁右抱,分明就是想看祝珩徹底不要他了。
無仇無怨,啟閒光竟然故意害他!
剛才那一巴掌打的輕了。
還未走近,遠遠就看到帳前站了幾個人,一襲紅裙格外顯眼,燕暮寒瞳孔一縮,臉色大變。
下了一夜的雨,地面泥濘,跑了一小段裡,身上就濺滿了泥點子。
“大將軍回來了。”
燕暮寒停下腳步,行禮:“末將見過長公主。”
“平身吧。”長公主抬了下手,身後的人立馬送上一把傘,“這雨還下著,大將軍若是著涼病了,本宮可要心疼的。”
話音剛落,帳內就傳出一道高亢的呻吟聲。
是祝珩的聲音,他絕不會聽錯的。
燕暮寒眼底霎時間浮上血意,他盯著緊閉的帳門,心頭急怒:“末將皮糙肉厚,雪地裡都能跪幾個時辰,淋點小雨不算事。”
他說著就往帳前走,看著攔在帳前的壯漢,握緊了腰間的刀。
長公主臉色難看:“既然大將軍不想打傘,那便過來給本宮撐著傘,這帳內有一出男子相親的好戲,本宮還沒有聽完。”
呻吟聲一直沒停,飽含痛苦之意。
燕暮寒原本只以為祝珩受了傷,經她一點,瞬間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殿下這是何意?”
“大將軍不知嗎?”長公主故作驚詫,“哈侖桑部的世子與你找來的軍師有私情,二人現在正在帳中顛鸞倒鳳呢。”
燕暮寒身形一晃,差點栽倒在地,他深深地看了長公主一眼,轉過身,一腳將其中一名壯漢踹翻在地:“竟敢讓殿下自己撐傘,你們是活膩了嗎?”
貪狼刀寒光畢現,他像是掙開鎖鏈的惡狼,踩著一名壯漢的胸口,刀尖對準了另一人,殺意畢露:“還不滾去給殿下撐傘!”
那名壯漢嚇得退了兩步,長公主沉聲道:“燕暮寒,在本宮面前拔刀,你想造反嗎?”
“末將只是幫殿下教訓一下不懂事的下人罷了,殿下可莫要冤枉末將!”他忽而翻轉手腕,鋒利的玄鐵刀刃插進腳下人的咽喉,鮮血噴湧而出,濺了他一腳。
燕暮寒拔出刀,踏碎身後傳出來的聲音,將刀橫在臉色蒼白的長公主面前,他咧了咧嘴,笑容冰冷:“殿下你瞧,這不愧是把好刀,聽說這把刀流傳了十幾代北域之主,曾斬過無數王廷之人。”
刀上的血還是滾燙的,腥氣濃重,長公主下意識倒退了一步:“燕暮寒,你什麼意思?”
她還記得將燕暮寒從延塔雪山上綁下來的時候,明明是十歲的孩子,卻只有七八歲幼童的身量,像只野獸一樣,眼神兇狠,毫無人性。
是她花心思養大了燕暮寒,將一隻狼崽子養成了人,還讓他成了北域的大將軍,手握重權。
可如今燕暮寒卻為了另一個人,罔顧她的恩情,從人變回了兇相畢露的狼。
“你想對本宮動手嗎?!”
“末將……”燕暮寒笑了聲,在祝珩痛苦的哭聲中,他的笑聲格外不和諧,“末將不敢,殿下在上,末將提刀請罪。”
他忽然將刀尖對準自己,捅進了胸膛。
長公主愣住了:“你,你這是……”
燕暮寒殺過很多人,知道刺哪裡沒有大礙,看起來還很嚴重,他拔出刀,無視不斷湧出血的傷口,搖晃著轉過身:“末將殺了哈侖桑部世子,滅了哈侖桑部全族,故而向殿下請罪。”
言罷,他一刀劈開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