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眸光輕顫,突然開口:“將軍半夜三更不睡覺,去偷吃我的糖人,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吃糖。”
哪裡是喜歡吃糖,分明是喜歡你。
卑劣的心思被點破,燕暮寒羞紅了臉,耳根都染上一層緋色,他掩飾性地咳了兩聲,接過佑安手裡的布包,小聲囁嚅:“嗯,沒錯,我喜歡吃糖。”
塔木:“???”
他是瞎了,還是聾了?
燕暮寒將布包裡的糖倒出來,一共五塊,他拿了兩塊,將剩下的糖放回布包:“我收下了,這三塊送給你。”
佑安愣了下,歡撥出聲:“謝謝阿罕哥哥!”
少年歡天喜地地捧著布包,蹦蹦跳跳走到一旁,坐在矮凳上開始剝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那糖是他自己送出去的。
祝珩心中的古怪感越來越重:“小公子他……”
“他小時候中過毒,雖然十五歲了,但心智還停留在七八歲的孩童時期,是個蠢笨的傻子。”燕暮寒輕嗤一聲,順手剝開一塊琥珀糖,“張嘴。”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總覺得佑安的言行不合常理。
在家裡經常被餵飯,祝珩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順從地咬住他喂來的糖,帶著奶味的糖塊在嘴裡了化開,甜絲絲的,一點都不膩,祝珩愉悅地眯了眯眼睛。
和想象中的一樣好吃。
餘光瞥到一眾將士們投來的曖昧目光,燕暮寒勾了勾唇,將另一塊糖塞在祝珩手裡:“我也要喂。”
你的手突然斷了?
祝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剝開糖,剛想放到他手裡,燕暮寒就矮下身子,主動湊到他手邊,咬下了那塊晶瑩剔透的琥珀糖。
柔軟的舌尖從手指上一掃而過,留下點點濡溼的痕跡。
祝珩心裡一驚,一下子咬緊了嘴裡的糖塊。
在失明的這段時日裡,燕暮寒悉心照顧著他的起居,已經在不經意間養出了他依賴和親近的習慣,以至於直到被叼走了糖,祝珩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和燕暮寒在大庭廣眾下的行為有多放蕩。
稱得上是不知廉恥。
他的手腕被握住了,燕暮寒用舌頭頂了下腮肉,盯著沾上晶瑩唾液的指尖,像一隻盯上了獵物的餓狼:“長安的手被我弄髒了,我來賠罪。”
喑啞的嗓音帶著渴意:“我幫長安舔乾淨。”
“不用!”
推拒無效,祝珩聽到“咔嚓”一聲,狼崽子咬碎了嘴裡的糖塊,低下頭,虔誠又情色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這不是在賠罪,而是蓄意勾引。
口腔裡的溫度和體表相近,但祝珩總覺得燕暮寒嘴裡的溫度更高,燙得他頭皮發麻,柔軟溼潤的舌尖繞著他的手指滑動,探進指縫,似乎要品嚐盡每一寸面板的味道。
街道上來往行人不斷,熙熙攘攘,身處嘈雜的街頭,祝珩卻完全忽略了熱鬧的人群,他的心神都被眼前的狼崽子佔據了,恍然間有種被叼進了老窩裡的錯覺。
他像是一根噴香的肉骨頭,被兇狠的狼崽子含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