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想想祝珩在幹什麼,一會兒想想怎麼在軍營裡介紹他,旁邊穆爾坎彙報的軍務,他半點都沒往心裡去。
“……巡到四更天,就到早朝時間了,屆時我隨將軍入王廷,將士們自行回營,如此安排,將軍覺得可好?”
燕暮寒含糊地“唔”了聲,撩了撩大氅:“你瞧我今日這打扮如何?”
“嗯?”穆爾坎愣住,下意識掃了他一眼,白馬白狐裘,不像個殺伐果決的將軍,倒像哪家養出來的公子哥,“好看是好看,但不太像將軍的風格。”
軍營裡出來的兒郎,肚子裡墨水不多,只能誇出個好看來。
燕暮寒很滿意他的回答,抬著下巴,叫那沿街的燈籠一照,掩飾不住的驕傲得意從眉眼間透出來:“是我夫人硬要給我加的衣服,怕我凍著。”
穆爾坎又想到了他守身如玉的說辭,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這料子可好了,特別暖和,特別軟。”大氅上還有淡淡的檀香,就像祝珩抱著他一樣,燕暮寒悄悄紅了耳根。
穆爾坎聽得渾身不自在,試圖打斷他:“將軍,前面到東城了,咱們——”
“東城裡寶貝多,但我敢保證,沒有比我身上更好的大氅了。”
他好似一個剛得到寶貝的人,恨不得在全天下的人面前炫耀一番,惹得人人誇羨眼紅。
“你要不要摸一摸?”
穆爾坎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燕暮寒就將大氅攏得緊緊的:“不行,你手勁大,萬一摸壞就完了。”
……他就算手勁再大,能輕輕摸一摸就把衣服摸壞嗎?
紙做的衣服都沒這麼嬌貴。
穆爾坎在心裡罵罵咧咧,怕再聽下去忍不住罵出聲,主動請纓:“將軍,我領著一隊人去另一條街巡邏。”
燕暮寒應下,又拉著一名將士,問他這身裝扮怎麼樣。
穆爾坎已經想象到他接下來還會說什麼了,一臉無語,比昨晚聽到非禮勿視那話更無語,連忙領人離開。
到了東城,遠遠就看到一群人推著酒缸從拍賣場裡出來,隊伍很長,運送十幾個大酒缸往城門的方向走。
燕暮寒唰地一下冷了臉:“幹什麼的?!”
金折穆又鬧什麼么蛾子,這回被他抓住小辮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