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故土,大抵也不會有好下場。
燕暮寒眸光明滅,到最後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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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裡,祝珩都沒有見過燕暮寒,飯菜是塔木送來的。
規格沒變,依舊每天換著花樣做。
北域大軍在睢陽城暫作休整,祝珩的住處從大帳換到了城中的宅院,燕暮寒找來一個精通南秦話和北域話的人,讓他和塔木一起照顧祝珩。
到睢陽城的第二天就下了雨,天陰沉沉的,天光昏淡。
秋雨凍人,祝珩披著大氅,靠坐在軟榻上,身旁是燃著的炭盆。
精通兩國語言的人叫裴聆,從小在南秦北域交界處長大,和塔木年紀相仿,兩個人常常湊到一起說小話。
午飯時間,塔木去端飯菜,祝珩把裴聆叫到面前:“你們兩個上午說什麼了?”
裴聆往炭盆裡加了點炭:“聊了聊天氣,這天還陰著,雨估計得下到後半夜。”
“我聽見你們提到了燕暮寒。”
裴聆動作一頓,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你能聽懂北域話?”
他和塔木聊天用的是北域話,對著祝珩的時候才會講南秦話。
祝珩攏了攏大氅,語氣淡淡的:“別讓我問第二遍。”
燕暮寒沒有對外宣揚祝珩的身份,但那一頭標誌性的雪發足夠別人猜到他是誰。
裴聆心裡一緊,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盤托出:“塔木跟我抱怨,說您薄情,一點都不在乎將軍,將軍每夜都偷偷來看您,給您上藥,您卻從來沒有問起過他……”
每夜都來?
祝珩盯著手腕,傷口已經看不出來了,他以為是自然痊癒的。
“將軍為了您,沒日沒夜地學習南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