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池慕的態度較往日有些不同,但又說不清具體變化在哪裡。
仔細揣摩了一番,柏柳開始轉移話題,試探著她的態度:對了,我也有話要問你。
池慕那邊沉默了兩分鐘,過了一會才從聊天框冒泡:是什麼?
柏柳見狀,引入正題:森海杯的參賽作品,你是不是已經發表了?
柏柳:你怎麼會畫那樣的插畫體裁,是有什麼考量嗎?
一涉及專業問題,池慕的回應便快了一些:沒有什麼考量,只是隨便畫了自己喜歡的。
柏柳不解:那池慕你……是想棄賽?你應該知道的,這樣的體裁發揮空間很小,就算你實力不錯,得到的票數也會比別人少很多,最後肯定排不上獲獎名次。
柏柳十分看重這次比賽,語氣不免急迫了些,等他說完,才發現自己態度不對,便連忙解釋,緩和氣氛:
對不起,我問的太冒昧了,我只是覺得不參加這次比賽,會很可惜,你的實力還是很強的,要是用心,肯定有機會贏獎。
池慕聞言,沉吟了一秒,字裡行間的態度也跟著認真,語氣肉眼可見柔和了不少:沒關係,我只是想抽空休息一段時間,所以才做了這種決定,你不必替我可惜。
說到這裡,池慕以同事的身份,客氣鼓勵了一句:希望你能加油,最後奪得金獎。
柏柳隔著螢幕,忍不住彎了唇,發出一個鞠躬感謝的粉兔子表情包以作回應。
這兔子表情包有一整套,是池慕自畫後上傳到微信表情商城裡的,柏柳當時偶然瞥見,便記了下來,之後每次跟池慕聊天,都會用這個兔子表情來活躍氣氛。
池慕見到,偶爾也會用兔子表情來回應他,柏柳一直覺得這算是兩個人之間不可言說的小默契。
池慕瞥了一眼螢幕,見到聊天框裡努力撅屁股鞠躬的粉色小兔子,也順勢點開表情欄,想找一個合適的表情回復,但還沒瀏覽到兩秒,握著的手機就猝不及防從上方被抽走——
江延的聲音冷不丁在她頭頂響起,莫名摻了點兒慍意:「聊的這麼開心?」
池慕手裡一空,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抬起眼簾:
江延黑髮濕漉漉的,正往下滴著水,身上穿的還是之前那一件白襯衫,鬆鬆垮垮,只繫了幾顆紐扣。
他襯衫半濕半乾,濕的那幾處滲著水漬,一團團透明的痕跡曖昧貼著肌肉,從上往下,勾勒出分明的鎖骨,寬闊筆直的肩頸,還有瘦削修長的腰身。
更隱匿一些的下方,是兩條寬深誘人的胯骨線,狹束著向下,似隱若無地沒入西裝褲沿,明明被一寸不露地掩著,卻大張旗鼓地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誘惑到讓人難以抗拒。
再往下,池慕幾乎不敢再看,生硬地收回了視線。
江延正氣著,沒注意到她的神情變化,抽走她的手機,目光冷冷地往螢幕上掃了一眼,當看到池慕和柏柳的聊天記錄時,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再翻到自己的聊天框,發現右上角提示資訊的紅點還完好無損,一看就沒被人點開,差點沒被氣死。
「……手機,還給我。」
池慕垂眼,目光溫順平和,第一時間避開了江延的身體,她也不問江延為什麼突然搶手機,只是開口索要。
江延終於注意到她刻意避開的樣子,又被這裝模作樣的生分給氣得不輕,不禁勾起唇角冷笑:「給你?」
「讓你繼續跟人聊天,繼續無視我?」
「……?」
池慕聞言,眼睫微展,思索間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什麼,目光有些疑惑:「你……」
「算了。」
江延不欲再糾纏這個問題,像是能預見她接下來的態度般,他英俊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