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傳我命令，天河書院所有出外弟子立即歸宗，進入戒備狀態，全力尋找魔氣的持有者！若有任何發現，立即稟報給我！”
“是！”一群長老齊刷刷的躬身行禮，聲音鏗鏘有力。
在場的眾位長老領命之後盡皆退去，獨留季伯常一人靜靜地站在原地。
家人逝去的痛苦，他們知曉。
更何況他們自小熟讀古代聖賢之書，自然也知道，此時，應該留下季伯常一人發洩發洩情緒。
當然，這一切......也都在季伯常的預料之中。
直到所有的長老全部消失，季伯常這才捏碎一道玉符，撐起一座結界。
結界外的眾長老看著面前的結界，皆是嘆了口氣：
“院長向來注重感情，平時待人極好，更是我們儒道修行的執牛耳者，明明是這麼完美的人，怎麼會遇上這種事。”
“是啊，天道不公啊！哎......”
“希望院長能節哀順變啊......”
“......”
一時間，結界外的眾人議論紛紛。
結界內。
在確定結界之中只有自己後，季伯常眼中的悲慼和憤恨瞬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人見過的冷漠。
那些長老的反應，盡在他的意料，這也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恭喜啊，季院長，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計劃發展。”站在季伯常身後不遠處的白袍人露出滿意的笑容，鼓掌道。
季伯常看著自己弟弟的墳墓，面無表情，久久不語。
見此，白袍人走了過來，瞥了眼墓碑，拍拍季伯常的肩膀，面色冷漠道：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為此神傷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選擇，不是嗎？與其在此黯然神傷，倒不如將悲憤化為力量。”
抬頭望向天空，良久，季伯常這才緩緩開口道：
“化悲憤為力量，說的輕巧，他......再怎麼說也是我的手足兄弟，摯愛親朋，要說背心沒有一絲悲傷......又怎麼可能呢？可為了未來，他......又不得不死。”
“呵呵，這就對了......”白袍人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繼續開口道：
“事既已成，只有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才能完成最終的目標，屆時，整個上界，都將屬於你一個人。”
“......我們之間，終究也只是合作的關係，老夫也從未希望你理解此刻老夫內心深處的情感。”
“呵呵，是啊，與你而言我們魔族的確是和人族有所不同。”說完白袍人轉過身去，不再看向季伯常：
“可是......你又何曾瞭解本神半分？鑑於你此次剛經歷喪弟之痛，本神理解你，不過......要是還有下一次出言不遜，可就別怪本神手下無情，別忘了，你不過是我們魔族的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若是你認不清自己的地位，本神不介意換顆更為有用的棋子。”
白袍人話落，轉身離去。
“神使大人，抱歉，老夫知錯了。”季伯常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聲音不冷不熱，令人無法察覺其中蘊含的任何情感。
“知道就好。”話畢，白袍人的身形緩緩消散。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計劃，現在，她要去捱揍了。
而結界裡，除了一座孤零零的墳墓之外，也只剩下季伯常一個活人。
“棋子嗎？”季伯常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轉過身去，朝著房間內走去......
......
......
......
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