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所謂的滅族仇人......從一開始就並不存在......”
“難道你就沒有好奇過為何本應擁有混沌鴻蒙氣的你，所擁有的卻只是作為殘次品的鴻蒙氣？”
“那正是因為......大道之骨本就不屬於你，而你也自然無法完整催動它的能力，自然也無法操控真正的混沌鴻蒙氣！”
顧雪兒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絲冷嘲熱諷，穿透了顧靈芸內心最深處的防線。
顧靈芸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不可能，不可能，這都是假的！”顧靈芸抱著自己的頭，淒厲地嘶吼著，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後悔，彷彿她的世界已經徹底崩塌。
顧雪兒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毫不動容。
“對，就是這樣，與其讓少主獨自承擔一切，還不如讓你活在悔恨愧疚之中。”
顧雪兒的聲音像是刺激到了顧靈芸一般。
顧靈芸拿起一旁的劍，便想要將其抽出，刺入自己的心臟。
卻被顧雪兒隔空死死地握住劍鋒，阻止了她的自殺。
“果然，你和少主想的一般懦弱，你可有想過，你這一劍若是真的刺下去，你對得起顧鑫嗎？”
“他把唯一生的機會留給了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嗎？”
“太讓人失望了......”
說罷，顧雪兒略微發力，顧靈芸手中的劍便瞬間脫手飛出。
深深的插進一旁的柱子裡......
顧靈芸無力的看著地磚，語無倫次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報仇，為他們復仇......”
可是......如果她的心中沒有了這個信念的支援，她的所作所為又算是什麼呢？
顧雪兒一把扯過顧靈芸的頭髮，眼神異常的冷靜，注視著顧靈芸那雙逐漸失去光芒的雙眼，淡淡道：
“顧靈芸，像你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讓少主為你付出這麼多？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沒有任何的責罵，僅僅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
可無論是誰，都可以聽出埋藏在顧雪兒內心深處的怒意。
顧靈芸看著她的雙眼，淚水再次止不住的落下......
“我......不配，我確實不配，明明他為我付出了這麼多，結果我卻反倒傷害了他......”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顧風，更對不起大家......”
顧雪兒凝視著顧靈芸傷心欲絕的樣子，內心的恨意也減弱了不少。
少主捨不得看到顧靈芸的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可自己不會。
自從那天親眼目睹顧風開膛取骨的場景，她便恨上了自己。
恨自己過於弱小，根本幫不上顧風的忙。
也是自從那天之後，她接受了族中前輩的傳承，成為了顧風唯一的貼身護道者......
顧雪兒輕輕一丟，將顧靈芸丟到了一旁的木椅上，重新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就這樣恨著自己吧，顧靈芸。”
......
與此同時，小世界裡。
顧風正緊閉著雙眼，背後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
要不是他的氣息依舊微弱，恐怕在任何人的眼中，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泡在藥浴桶中修煉的普通修士而已。
但其實現在的他正聚精會神的清除著體內殘餘的劍氣。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面前——
早已甦醒的顧紫萱正伸出那雙稚嫩的雙手，猶如捧著無價之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顧風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