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到傷心處,可是看著孩子的樣子,季茗實在對他們夫妻倆同情不起來。
起身又給常有花診了脈,發現她確實只是身體疲乏深度睡眠後,才招呼讓常阿姨先去廚房隨便做點飯給他們墊墊肚子。
而季茗自己則離開到了地下室,暫時先配些藥,抑制住土蛋體內的寄生蟲不讓它們那麼的活躍才行。
等季茗煎上藥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師父崔平遠已經替她準備好了藥箱。
“師父——”
季茗的聲音有些哽咽,在她的記憶裡,土蛋是一個會瞞著媽媽偷偷跑到她家要好吃的,嘴巴甜甜的叫她姐姐,健健康康又活潑調皮的孩子。
其實土蛋現在的情況最好是能儘快進行手術治療,但是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了,就算是上了手術檯,也很難能活著從手術室出來。
就連現在季茗用藥,也只能以溫補為主,不能直接殺蟲,他破敗的身子根本經不起那麼大的藥力。
崔平遠從事醫生職業50多年,20歲就開始獨自執刀手術,即使他沒有季茗那一手神奇的中醫診脈之術,但憑藉著多年以來的豐富經驗,也能看出來這孩子的情況不容樂觀。
又哪裡猜不出來小徒弟心中所想,他親自為季茗開啟了藥箱,拍拍她的肩膀輕輕地安慰道:
“醫者仁心,盡力而為,無愧於心就好!
這次是有史以來季茗使用鴻蒙針數量最多的一次,整整64根,雖然不是她的極限,但也做到了極致。
不過,其中有56根都是輔助激發土蛋身體內部機能的,只有8根是真正作用於肝臟內那些寄生蟲的。
等全部結束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再次診脈,見土蛋些微的恢復了一些,季茗這才輕輕地吐了口氣,有希望就好。
此時的她已經筋疲力盡,裡衣全部溼透,還是崔平遠實在看不下去,強行讓常阿姨扶著她先上樓休息。
第二天等季茗醒來下樓的時候,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坐在客廳裡。
也許是經過一晚上的冷靜,也許是對季茗發自內心的絕對信任,也許是知道家裡還有兩個新生兒,今天的常有花並未像昨晚那樣大哭,她不出聲,只不過眼淚還是稀里嘩啦的往下流。
趁著季茗吃飯的空檔,常有花這才斷斷續續的把兒子生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原來十一月份的時候,王營長的母親突然寫信說生病了想看看孫子,正好王營長出任務,家裡又沒事,家屬院剛好給大家分了錢,常有花買了很多東西帶著兒子回了老家。
可事情就是那麼不湊巧,常有花到家不到半天,軍區這邊加急電報就傳來王營長受重傷的訊息。
一邊是婆婆,一邊是丈夫,常有花兩頭作難。
考慮到家裡還有大哥大嫂,所以最後她決定把兒子暫時放在家裡陪婆婆,然後再多給哥哥嫂子一些錢,並且囑咐他們好好對待婆婆還有兒子。
她自己則先返回軍區照顧丈夫,琢磨著最多也就半個月時間就能回來接孩子。
可是萬萬沒料到的是,王營長這邊一直等了半個月才終於被醫生允許下床,常有花還來不及跟老家打個電話問問婆婆的情況,一場暴雪突至,大雪封山,到外面的路全部給封了。
不過王營長對哥哥嫂子比較信任,以為家裡沒傳來訊息那大概就是沒事,再說他好久都沒回過家了,趁著這次養傷,讓她再等幾天,等路通了,他們一起回家,到時候再順便把兒子接回來。
說到這裡常有花再次泣不成聲,“季醫生,你不知道,等我們收拾好東西回去的時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我的兒子啊,土蛋他整整瘦了好幾圈,小小的一個站在門口對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