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聽到他要請客,前一秒激動地還在喊學校對面新開的日料店,下一秒翻著白眼罵江然「葛朗臺」。
江然又不敢告訴他倆,自己這個月還沒過半,已經損失了一千五了,只好說:「等我大好了請你們吃大餐,今天腿腳不方便,就食堂二樓吃點就行了。」
學校食堂共分為三層,一樓的食堂很傳統,二樓就有種精緻簡約的餐廳即視感,三樓自然是教職員工和校領導才能去的地方。
也不知是他的確恢復的很好,還是今天邱赫的話讓他很受用。他覺得現在就算不用人扶,都能「健步如飛」了。
宋晨磊見他眉飛色舞,笑著問:「昨晚還在為情所困,今天跟中彩票似的,有啥喜悅的事,快跟我們說說。」
江然懟了他一拳:「昨晚什麼事?別瞎說!」
何謂笑他:「跟我倆玩這個是不是,信不信我一會兒把你昨晚的事告訴翁雅?」
江然的臉色瞬間變了變,他心底忽然沒來由的一陣心虛,犟著說:「你說啊,你看她信你還是信我?」
說完,快走了幾步上了二樓。
男生之間,說說笑笑很多話題都點到為止。宋晨磊一上去就去買飲料,何謂和江然去點餐。每天來二樓的人不多,但也絕對不少,除了參加軍訓的大三學生,還有其他三個年級。
江然被擠在人群裡,滿頭大汗地點餐。
何謂怕他站不穩,主動說:「您老坐著吧,我來就行了。」
江然卻推開他:「我又不是大姑娘,差不多得了,你去選你想吃的,我這兒買毛血旺,饞了這麼多天了。」
何謂笑著提醒:「一會兒端得時候可注意點啊!太子爺這手不能提的。」
江然抬起腿踹了他一腳:「滾蛋!」
這是他寄人籬下多年養成的性格,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只要有機會,一點一滴都要還。好不容易等著點餐的「大潮」退去,江然終於不用被擠來擠去地等餐了。
教官們開始三三兩兩的來二樓用餐,他們的餐食都是免費的,所以會固定幾個視窗。
江然這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滿心滿眼都是毛血旺,他不能多吃辣,一吃辣就容易胃疼,但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每到這個時候,江然覺得自己的確有受虐症。眼瞅著自己的毛血旺出鍋了,他神聖又虔誠地伸手去端,聞到那個味道的瞬間,他的味蕾,嗅覺,所有的五官七竅,都被勾得神魂顛倒。
他端著的這盆毛血旺轉身往回走,湯很滿也很燙,他小心翼翼地走,身後忽然又一股人潮,他剛想找個桌子先放下來,等著這波人點餐。
誰知剛一轉身,腳下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端著這盆毛血旺朝前趔趄,這一顛不要緊,盆裡的湯登時灑了出去,沒灑在地上,全灑在衣服上了。
不過不是他的衣服。
江然大驚,一抬頭對上了傅鄴的冷容,這一刻他信了宋晨磊所說的「中大獎」,不是冤家不聚頭,這種機率也能被這倆人碰上。
傅鄴看著他平靜地說:「是私人恩怨還是無差別攻擊?」
江然理虧地說:「無差別……」說到這,他頓時反應過來,「什麼啊,我不是故意的!」
第13章 夜奔
傅鄴的目光看向江然旁邊的餐桌,語氣冷了幾分:「我在問你,是私人恩怨還是無差別攻擊?」
傅鄴絕對不是那種裝酷耍帥表現出來的冷漠,他的這種氣質是天生的,尤其是逼問人的時候,眼神凌厲像鷹眼一般讓人腎上腺素頓時飆升。
對於這種人,血大概也是冷的,冷冰冰的血就像是荒漠裡零灑的幾滴甘泉,讓人渴望卻又望而卻步。
傅鄴很少會生氣,但大多數人都會誤會他,比如現在,食堂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