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辛父道:「年輕人該有自己的事,不好喝大人說。」
然後牧雲閒和黃齊豫就一起起來了,到了後院。黃齊豫表情極為複雜。事實上,除了自己未婚妻一反常態的表現之外,他更好奇的,是對方異乎尋常的力量。
離開了人前,牧雲閒的表情變得極為冷淡。他不笑的時候少,沒到這時,就顯得更為嚴肅。黃齊豫不知道他的習慣,可也察覺到了牧雲閒給他的壓力。
「那……剛才的事,真的是意外。」黃齊豫說:「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牧雲閒道:「你沒有試圖去對一個二十歲的孩子怎麼樣?我剛和你說的還不夠清楚麼,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黃齊豫想起牧雲閒剛才的一聲垃圾,刷一下黑了臉。
「我覺得一報還一報是個很有意思的詞,你覺得呢?」牧雲閒審視著他,眼神冷酷,黃齊豫被他看得,手不自覺的挪向了腰間,那裡有他放著的武器。
「不過你走運了,最後做決定的不會是我。你也知道,那孩子十六歲被送進oega學院……哦,這就有意思了,一個沒有經歷過良好教育的孩子,會怎麼選擇?」牧雲閒說著,表情更有意思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做出些極端的決定。」
黃齊豫心底發毛,嘴裡喃喃的唸了句:「不知所謂。」就離開了。他大致聽懂了牧雲閒的話,但也無法理解其中的邏輯——讓一個平民出身的oega復仇?開什麼玩笑。
他會去以後,祖孫倆不知道又聊了幾句什麼,他們就告辭離開了。牧雲閒被辛父說了幾句,也沒放在心上。
時間所限,他當時沒了心情和黃齊豫掰扯,自然顯得衝動了。
事後也沒怎麼樣,要說丟人,他們兩個一起丟人,牧雲閒不喜歡這種感覺,卻也不能擺脫,就被一起吊著。後來再想,牧雲閒倒也不覺得怎麼樣了,如果就這樣輕易的擺脫了這層關係,他讓僱主出氣的時候,又要用什麼理由?都沒關係了還不依不饒,顯得他和怨婦一樣,更沒意思。
「婚前就鬧成這樣,要是老媽回來了知道,會哭死吧。」當殼子的三哥辛宇開著車帶他去療養院時,很是無奈的說:「人家都說,你們這是自殺式的婚姻,互相咬,不咬死一個不罷休。」
他開著車,想著這幾天聽見的傳聞,和牧雲閒聊著。
牧雲閒的郵件起到了作用,給黃齊豫帶來了點麻煩。郵件是誰發的,一點都不難查,就這樣,牧雲閒又一次成了話題的中心,這才有了辛宇剛才的評論。
牧雲閒瞟了他一眼,笑道:「為了不讓你少了好戲看,我在婚前就把他咬死——」
「所以你留下了那個孩子麼?」辛宇說:「他們都分析你留他是為了在關鍵時刻給黃齊豫一擊?」
「沒那麼誇張,單純看他可憐罷了。」牧雲閒說:「我記得你打探過他的訊息?」
「好奇麼,就聽了一句。」辛宇隨口道:「我就記得護士評價他長得不錯了。」
牧雲閒淡淡看了他一眼,辛宇嘿嘿笑了兩聲:「說笑話的,他心理問題是有點嚴重,據說從十六歲就開始了。」
牧雲閒說:「對,他恨這個世界。」
「但他對世界無能為力,所以他更恨得是他自己。」辛宇接著說:「除去這些敏感的心思,他還不失為一個可愛的孩子。」
他說的都對,牧雲閒不得不承認,所以他暫時也沒什麼好回應的了。
往常的任務,大多數僱主都有一個確定的敵人,比如上個世界中的徐家,再上個世界中的外星人。但這個任務不一樣,僱主恨他自己,牧雲閒總不能勸僱主自殺。至於改變社會制度什麼的,費力不討好——
他有點頭疼,想,要是和尚在就好了。和尚最擅長對著人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