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互相協助對方殺死時間的幫手,太認真就不好玩了。」
荷生大聲說:「說得好說得妙。」她大力鼓掌。
許多喝酒的地方不招待單身女客,荷生需要他們帶路,否則孤掌難鳴。
一共十來個同學坐一張臺子,鬧哄哄,渾忘煩惱。
酒過三巡,荷生覺得賓至如歸,在嘈吵的樂聲中與同學們搭著肩膀起舞。
午夜時分,大家也就散隊。
男孩子們細心地把荷生送回家,且陪到大門口,看她用鎖匙啟門進屋,才返回車上。
荷生站在露臺上向他們招手。
在旁人眼中,他們全是小阿飛吧。
荷生退回屋內,關掉露檯燈,半夜,只她這一間屋子有一朵亮光,太惹人注目。
荷生擁著被褥睡著。
聽到門鈴響時,天色尚未大亮,荷生一時醒不過來,終於掙扎著坐起,也要著實過一會兒,才能肯定身在何處。
她蹣跚走到門前,在防盜孔張望,沒提防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
荷生退後兩步,取過電話,撥了兩個九字,又放下。
她終於打給言諾。
「荷生,什麼事?」
「他在我門口不住按鈴,我想召警是最好辦法。」
「坐下,維持冷靜,我馬上來。」
「我給你十分鐘,他要是繼續胡鬧,我立刻報警。」
門外傳來吼叫聲,「夏荷生,我知道你在裡邊,我與你講幾句話就走。」
荷生問言諾,「你聽到沒有?」
「我現在馬上出門。」
荷生掛上電話。
那人在門口嚎叫:「告訴我烈雲怎麼樣。」
荷生忍無可忍,拉開大門,隔著一道鐵閘,與他對質:「烈雲怎麼樣,你有一百個方法可以打聽到,何用到這裡來撒賴!」
他看到荷生出來,語氣轉為哀求,「跟我說幾句話。」
荷生說:「你有病,你一直有病,你要去看醫生。」
「我不知道這件事,烈雲遭綁架與我無關,你要相信我,當時我不在本市。」
荷生聽到整齊的步伐操上樓梯。
是警察,鄰居不勝其擾,向派出所報告。
果然,梯間轉出兩名制服人員。
「什麼事?」他們搶上前來。
接著,言諾出現了。
荷生開啟門。
警察說:「小姐,這裡是住宅區,不容你擾攘,有什麼事,最好靜靜解決。」
兩男一女,還不是三角戀愛糾紛?
荷生看著言諾,言諾對警察說:「我們會和平解決的,麻煩諸位了。」
「肯定毋需協助?」警察問。
「不用。」
警察查過他們的身份證明檔案後離去。
言諾這個時候才轉過去面對烈風,「有什麼事,你還是直接對烈先生說的好。」
烈風呆呆看著他倆,過一會兒顫抖著聲音問:「我能不能見烈雲?」
「這根本不是夏荷生可以辦得到的事,你何必來騷擾她。」
烈風的神智似乎恢復過來,他呆半晌,自梯間下去。
他會再來。
他看得出整幢牆最弱的關節便是夏荷生,必須自她這裡入手。
荷生返回屋內,經過這一段,她累得倒在沙發上。
她跟言諾說:「他說他是清白的。」
言諾答:「人一照鏡子,必然看到最清純最潔白無辜可愛的影像。」
荷生苦笑,「難怪我浴室那面鏡子要爆裂。」
「你的推測是怎麼樣的?」
「很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