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這片海底突然震動了起來,海床上的沙石藻貝盡數被震得彈上了水中,海泥一陣陣暈開。
下一秒,海床一顫,海泥竟如火山爆發時的岩漿一般爆射而出,鋪天蓋地的將這片海域完全籠罩,黑暗,瞬間瀰漫……
忽而,一道金色的光芒從海底如同流星般一閃而逝,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啪嗒~
高跟鞋的細響微微響起,從門外進來的居間惠在看到楊桐的時候頓了頓,拍掉身上的雪,把泛著冷氣的脫下掛在衣架上,而後走了過來,“淺間……”
“噓……”
楊桐豎起了食指在唇邊,並沒有抬頭去看她,只是輕聲開口:“小點兒聲。”
“嗯?”居間惠轉眸,這才發現了沙發上昏迷的阿爾法,再看了看茶几上的那盆被血水染紅的血水,不由得一怔,“他怎麼了?”
“沒事,暈倒了而已。”楊桐說著,把毛毯蓋在他的身上,然後把血水端去倒掉。居間惠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浮現一絲苦笑,果然,她一直都在怨恨她,哪怕進入了GUtS也沒有從未有過一丁點兒的改變。
輕嘆一口氣在阿爾法的旁邊坐了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燙,估計是發燒了。於是,轉頭朝著洗手間那邊大聲喊道:“淺間,阿爾法可能發燒了,端一盆冷水過來,再拿一張乾淨的毛巾,如果有退燒藥也拿一些過來。”
聽到她的話,楊桐洗帕子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冷凝著一張臉,眼底還有著些許不耐煩。
她總在找機會想要殺掉居間惠,但是幽憐總是在有意無意間保護著她,經常在冒出這個想法或者在居間惠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想要找過去,幽憐就會撐開一種無形的保護罩保護著她,甚至為了避免出事,還隱匿了居間惠的氣息。
這就導致了她經常感受不到居間惠的存在,更感受不到她的具體位置,所以別說殺她了,就算尋找她單獨的時候都很難,而她大多數時間又是跟大家在一起。
就算現在到了她的家,行蹤GUtS那些傢伙肯定都知道,就算有人不知道,但宗方百分之百知道,那傢伙,可是很在乎居間惠的啊。
“淺間。”這時,鏡子裡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就出現在楊桐的身後,“如果你忙的話,你可以給我說藥在哪裡,這些我都……”
“他不是發燒。”看著鏡子裡的居間惠,楊桐散漫地開口:“只是有些頭痛而已,你別管了。”
“可是……”
“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把他送去醫……”
“既然你不管,那就我來管。貝塔是這樣,阿爾法也是這樣,淺間,”居間惠深深地看著她:“你不覺得你太過自私了嗎?”
自私?
還沒來得及開口,楊桐就見居間惠拿過一個小盆,接滿了水,再拿出一張乾淨的毛巾放在裡面然後端了出去。
楊桐跟在她的後面,看著她把毛巾擰了個半乾,摺疊好之後放在了阿爾法的額頭上,接著去隔間找來了醫藥箱,拿出退燒藥考試喂他。
整個過程楊桐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照顧阿爾法。
她搞不懂居間惠到底在想些什麼,就算是個傻子,也能感覺到她的不耐煩了,既然感覺到了就應該離開不是嗎?
可偏偏這傢伙就堅持了下來,堅持的理由連她都沒辦法反駁。
她也沒辦法告訴居間惠,阿爾法的頭痛並不是因為發燒,而是因為腦海裡的記憶被剝奪而造成的大腦活動加劇,從而變得滾燙,只需要等過半個小時就會沉靜下來。
到時候,他所有的事物都能記得一清二楚,除了那段記憶之外……
那段記憶啊!
多麼關鍵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