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仍然緊緊貼在攸風懷中的欣洛卿,她那嬌柔的身軀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攸風……”欣洛卿輕啟朱唇,柔聲呢喃。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那環在攸風背後的玉手,像是受到某種本能驅使似的,下意識的將攸風抱得更緊了些。
攸風感受到懷中佳人的不安,他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低頭輕語了一句:“我在!”
他的聲音就彷彿有一股奇妙的魔力,瞬間讓欣洛卿有些僵硬的嬌軀緩緩鬆懈下來。
“男孩……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欣洛卿哪怕身體放鬆了許多,可聲音中依然帶著一絲輕微的顫音。
攸風默然。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所以他只能輕輕揉了揉欣洛卿的腦袋,繼續往後說下去。
“那天,男孩的成年禮辦得特別隆重、熱鬧。”
“因為男孩覺得自己的病已經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所以想借著成年禮這天,再次走入大眾的視野裡。”
“這是他重新接觸外界的第一步。”
“成年禮對於他來說,也預示著他終於重獲新生。”
“為此,男孩內心也是有些激動、興奮與忐忑。”
“男孩平時不是一個愛臭美的人,或者說他基本不太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但那天他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可也就在他懷揣著緊張的心情即將出現在所有人眼前時,他的鳥窩叔叔卻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跟前。”
“男孩對此也並沒有感到驚訝,反而因為鳥窩叔叔能來參加自己的成年禮而感到驚喜和開心。”
“然而還不待男孩高興太久,鳥窩叔叔便直接開門見山和他說了一通話。”
“男孩其實並沒有聽清鳥窩叔叔後面都說了些什麼,因為鳥窩叔叔的第一句話,就讓男孩徹底怔在了原地。”
“鳥窩叔叔說,男孩的病,他已經盡力了,可如果閻王硬要收走男孩的命,他也沒資格搶。”
“是的,鳥窩叔叔就是來給男孩提前發出死亡通知的。”
“男孩甚至一度以為鳥窩叔叔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知道鳥窩叔叔很喜歡逗自己。”
“可是這一次,男孩從鳥窩叔叔那嚴肅的神情中便曉得,這並不是玩笑。”
“哪怕鳥窩叔叔跟男孩說最長可能還有七、八年的時間,男孩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些時間,或許對於所有身患絕症的病人來講,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事了,甚至還能當成一件喜事看待。”
“但是對於正常人來說,七、八年,那也僅僅是一晃神的功夫罷了。”
“而男孩,他早已徹底擺脫了那種每日等待死亡的恐懼與痛苦,也已經把自己當做是一個正常人了。”
“現在的他,更是準備去迎接自己的新生。”
“死亡……這個詞,好像已經離他越來越遙遠了。”
“然而,如今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他依然還是那個身患怪病,每日只能等待死亡到來的小男孩。”
“一瞬間,男孩的信念感轟然崩塌……”
“絕望感,驟然間悄然而生!”
“成年禮,或許可以讓他重獲新生。”
“卻也可以……讓他枯萎凋零!”